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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护士十分不情愿地把自己手里的笔递了过来。
&ldo;我也不是不愿意借给你，但这都是我今天借出去的第七支了，前面几支借出去就都没影儿了，问谁谁都不吭声，真拿公家的财产不是财产呢！
&rdo;
&ldo;……&rdo;
苏黯低头填表默不作声。
也不知道是这护士眼睛不好使，还是她最近真的返老还童了，明明她比她大好几岁，怎么张口闭口都把她当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对待，这也太不尊老爱幼了。
&ldo;填完了。
&rdo;
她礼貌性地抬起双手，把登记表递了回去。
&ldo;嗯。
&rdo;那护士看也不看，&ldo;到那边儿坐一会儿，等着交作业吧。
&rdo;
交作业？
苏黯难以置信地竖起了耳朵。
正当这时，十一点的整点钟声恰时响起，摆锤敲荡，发出低沉的金属声响，人群里突然就开始有了动静，好多男男女女探头探脑地站了起来，苏黯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隔壁不远处的一间办公室，紧闭的深蓝色门板顺势打开。
&ldo;嗯，下个星期再复查一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rdo;
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手扶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伯伯，慢慢地走了出来。
听声音像是顾曳，可是背影不对……
难道人在里面？
眼前突然像是无数道狂风掠过，狂沙乱舞。
苏黯怔在原地，连服务台的护士都着急了。
&ldo;同学！
你没看那些同学什么反应吗？顾主任的病人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进去交作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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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
那些同学？
哦……苏黯恍然大悟。
&ldo;交什么作业？我是顾曳的同学，不是他们的同学啊！
&rdo;
虚掩的门突然开了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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