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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那缸中的茶水将名帖浸泡成一团绵软，水是不能再喝，字亦不可复认了。
孤竹君回过头来看着她，温和地笑道：&ldo;苏姑娘来谷，哪里还需要这样的见面礼呢？&rdo;
苏寂静静地道：&ldo;借花献佛而已，叫君侯笑话了。
&rdo;
孤竹君笑着摇头，&ldo;这《既明谱》害人不浅，实在也不足为佛前供物。
&rdo;
苏寂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却仍是态度诚恳地道：&ldo;不知贵谷为何悬挂白幡，采萧好像来得不是时候？&rdo;
孤竹君道：&ldo;原来苏姑娘不知？敝处新近殁了一位弟子。
&rdo;
苏寂面不改色地应承道：&ldo;哦？&rdo;
孤竹君掠了她一眼，&ldo;说来，你们或许认识。
是敝处的小弟子，名唤谢倾眉。
&rdo;
苏寂的脸色陡然变了。
就好像她真的很惊讶一样。
&ldo;谢姑娘？&rdo;她沉声道，&ldo;谢姑娘怎会……&rdo;
孤竹君淡然摆了摆手，&ldo;倾眉是染病去的，寿数有定，天命无常，那也没什么好说。
&rdo;
苏寂不做声了。
孤竹君微眯起眼睛观察她的表情，&ldo;恕我直言，苏姑娘此来，是何名目？是投奔，是交涉，是探访？苏姑娘报说是苏门后人，看来，是将沧海宫那边的干系都撇清了？&rdo;
他问得直白，苏寂便索性也直白对答：&ldo;沧海宫是我的仇人。
&rdo;
孤竹君淡淡一笑，&ldo;是么？孤只知道公子养育苏姑娘十年以至成人，还听闻公子对姑娘素有聘娶之意‐‐&rdo;
&ldo;那是君侯听错了。
&rdo;苏寂平静地道，&ldo;柳拂衣杀我夫君，拘我孩儿，君侯一查便知。
&rdo;
孤竹君沉默了。
再抬眼时，偏西的暮光洒在女子抿成一条线的唇角，隐隐然透着男子一般的坚忍。
他过去竟没发现，沧海第一杀是个有大勇略的女人。
她敢将自己的死穴都向他和盘托出，就说明她此来有足够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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