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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剑气却也伤到了他刀下的那个村民，只是几个抽搐，那凡人就倒下了。
燕西楼看着她迎着风缓步朝他走来，嘴角散漫一笑，&ldo;真是奇怪，我们明明也是普通人，却因为有了武功，就好像成了操纵他人生死的神仙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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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他面前三步远，止步，淡漠地扫视一圈周遭颠仆的尸体与狼藉的鲜血，&ldo;操纵他人生死的，不一定是神仙，也可以是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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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rdo;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袖间半掩的短剑，又慢慢上移，自她绯红的衣衫到她雪白的脸颊，她的长发一半束起一半披落，满肩墨黑反映着月华，又倒映回她那双黑如夜色的眼瞳之中。
他笑了，&ldo;你的武功何时这么厉害了？&rdo;
她淡淡掠他一眼，&ldo;人都是会变的。
&rdo;
他点点头，&ldo;比如说，你的剑就变了。
&rdo;
她抬起手，左手食指在短剑的锋刃上一划，&ldo;此剑名为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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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原先那把呢？&rdo;他终于发问。
&ldo;丢了。
&rdo;她淡淡道，转过身去，&ldo;你杀了全村的人来找我，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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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座药庐，苏寂自己也已三年未至了。
方才她到药庐时，发现四处都有带泥的足印，心中生疑便追了出去，果然在村口的树林中目睹了那一场杀戮。
她知道燕西楼素来杀人不眨眼，何况玉家村的人于她也毫无恩怨瓜葛，见到那些鲜血与刀光，心中竟是一丝波澜也不起。
然则她虽然无情，却很聪明。
她聪明地知道燕西楼是为她而来。
小院之中，那一株梨树正落了满地雪白的花瓣，随着夜风簌簌飘摇，将冷月空影投落泥土之中。
苏寂走到那树下，蹲下身来，便伸手去扒那土。
燕西楼皱了皱眉，兀自在一旁抱胸而立，冷眼看着。
苏寂在那泥土里扒拉半天，终于，抱出来一只满是泥尘的赭色酒坛子，朝他扬眉一笑，&ldo;原来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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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笑婉然，好似瞬间变回了三年前那个天真而执着的女孩，面上还微带着赧然的红晕，倒令燕西楼一怔。
他便默然看着她在庭院中摆出方桌木椅，又从厨房里找出两只碗，到天井里洗了许久，回来放在桌上。
她又抱起酒坛子一边斟满一碗，浓郁的酒香顿时洋溢出来，燕西楼鼻尖即刻一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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