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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础听到了男人的打骂声和女子的哭声,他皱了皱眉头,掀开车帘探出头看了一眼,一个三四十岁满脸凶相的男人正抓着一个少女的头发,骂骂咧咧地想要把她拖走,那少女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这么冷的天脚上只有一双草鞋,她跪在地上抱着男人的腿,苦苦哀求:&ldo;爹,别卖我,我会干活的,会干很多活,把我卖了就没人给你洗衣做饭了。
&rdo;
男人踢了她一脚,&ldo;快点滚起来,老子把你养了这么大,也该你报答了,再说,你以为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可比家里好多了,去了保管你吃香喝辣!&rdo;
&ldo;不去,我不去!我宁愿在家里吃糠咽菜一辈子,也绝不去妓院!&rdo;少女红肿的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腿,无论他怎么拉扯都不肯起身,满头的秀发被男人扯得乱成鸡窝,几缕发丝被扯掉了,落在一旁的白雪上,很是显眼。
男人的腿被她抱住,一时挣脱不开,发了狠,举起拳头在她背上狠狠砸了几拳,&ldo;快走!老子欠了赌场的银子,不把你卖了,哪来的银子接着赌?算命的可说了,老子年底会发大财!&rdo;
少女被捶得一阵眩晕,手上不由得松了力道,男人趁机挣脱开,扯着她的肩膀,把她在雪地上拖着走了几步。
少女很快地回过神来,她看见了不远处停着的两辆马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手,飞快地跑到马车旁,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ldo;老爷夫人,救救我吧,把我买回去吧,我很能干的,我什么都会,我‐‐&rdo;
她的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追了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用力一拉,一缕秀发又扯掉了。
一只修长的手挑开的车帘,叶础默默地看了这打闹的父女一眼,目光落在少女那赤足上,她脚上的草鞋已经掉了,露出一双长满了冻疮的脚。
少女本来指望马车里是个慈眉善目的夫人,没想到是个年轻的男子,她的心顿时凉了,绝望无助吞噬了她的心,男人扯着她的胳膊往回走,她竟然也忘了反抗。
&ldo;多少钱?&rdo;
淡然的声音传来,男人脚步一顿,少女的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
&ldo;一、一百两银子!&rdo;男人咽了下口水。
&ldo;不,没有那么贵!&rdo;少女喊道:&ldo;他把我卖到妓院只要了十五两!&rdo;
&ldo;住嘴!&rdo;男人低斥一声,又仰起脸谄媚地笑道:&ldo;这位爷,最低九十两。
&rdo;
叶础嗤笑一声,&ldo;给你二十两,要就把拿走,不要就让开。
&rdo;
男子踌躇着,&ldo;这位爷,八十两吧,您看,我这女儿也颇有些姿色,您买去还能‐‐&rdo;
&ldo;唰&rdo;的一下,叶础把车帘放下了,吩咐道:&ldo;走。
&rdo;
车夫马鞭一扬,&ldo;驾‐‐&rdo;车轮缓缓地开始滚动。
&ldo;卖卖卖!&rdo;那男人急了,&ldo;这位爷别走啊,二十两我就卖!&rdo;
&ldo;给你十九两,要就拿走,不要,绝没有下次机会。
&rdo;马车没有停,隔着车帘传来叶础冷淡的声音。
&ldo;刚才还说二十两!&rdo;男人气得咬牙切齿,追着马车走了几步,&ldo;十九两就十九两,卖了!&rdo;至少比卖到妓院还多了四两,他不敢再跟这个年轻的男人计较下去了,没准他真的走了,或者给自己降到十八两。
&ldo;停。
&rdo;叶础吩咐一声,两辆马车又停了下来,&ldo;老高,给他十九两。
&rdo;
后面马车里跳下叶础的长随,把银子递给男子,男子把银子放在口中咬了咬,嘿嘿直笑。
&ldo;走吧。
&rdo;叶础的声音落下,两辆马车又驶动起来,那少女欢天喜地地跟上,路过自己刚才跑丢的草鞋,小心地套在脚上,磨到脚上的冻疮,疼得咧了下嘴,又忍着小跑了几步,紧紧地跟在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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