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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ldo;心有灵犀一点通&rdo;时,李季兰恰好绕到沈绥身旁,一个倾胯,道袍广袖优雅抛出,勾着沈绥加入了踏歌的队伍。
沈绥本有些不乐意,但既然人家都&ldo;挑战&rdo;上门了,她也不会扭扭捏捏,大大方方加入了队伍,高挑俊秀的身影与李季兰相对,双双随着琵琶鼓点踏节,沈绥扭腰旋身,一个鹞子翻身,腰间雪刀划出优美的弧线。
&ldo;沈大郎何不摘去面具,让季兰一睹风采?&rdo;循着踏歌的间隙,李季兰忙里偷闲地对沈绥说道。
不等沈绥回答,已到了领唱时,李季兰张口就来:
&ldo;燕草碧如丝,秦桑低绿枝。
&rdo;
大家跟着唱:&ldo;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
&rdo;唱到这一句,李季兰居然对着沈绥表现出一副断肠幽思的表情,沈绥虽然知道是做戏,也被这动人神态迷了眼睛。
她定了定神,专心踏歌,不为所动。
不多时,曲调再变,李季兰随机应变,唱道:
&ldo;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
&rdo;
众人应和:&ldo;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rdo;
有情?还是无情?李季兰的眼神似是带了钩子,钩着沈绥。
沈绥沉着淡笑,李季兰只能看见银面下一双幽沉黑瞳,无思无绪。
然而她刚唱完这句诗,尚未等曲调彻底落下,忽的有人掐着节奏另起一头,清冷明亮的声线响彻鹭台,如天音降临,唱道:
&ldo;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rdo;
李季兰正诧异,这声音不正是那与她和声《胡笳十八拍》的神秘女子的吗?
恰此时,就见人群中,一袭白衣翩然而至,舞步轻缓,踏歌如步云端。
她身段如飘雪落叶,轻飘飘就跃进了队伍中,竟是将李季兰一晃,巧妙地错了个位,取而代之,与沈绥面对面。
这时,下半句唱和而来:
&ldo;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rdo;
不能羞,不可休。
就在沈绥的面前,一位金面女郎,一双清寒剪瞳,正沉腰倾胯,广袖翻飞,她眸中波光若盈盈秋水,俄顷望进沈绥心底,却又化作幽幽渊潭,难测深浅。
雪衣金莲,仙落凡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沈缙指下曲调突然一变,仿佛也在呼应她的歌声,白衣金面的女郎再领唱:
&ldo;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rdo;
踏歌众人却没几人听过此诗,不知该如何唱和,且被这动听的仙音所震慑,只觉灵魂都被摄取,飘荡入九霄。
一时之间,场中只有一人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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