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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换个大人说出来，当然是意味深长，但他毕竟还语带稚气，陶然听了也就含笑问他：&ldo;有什么区别吗?&rdo;
何逊言啜饮一口，仔细分辨了一下，认真道：&ldo;这个更苦。
&rdo;
&ldo;嗯，我一般机器里都用深烘焙的豆子。
&rdo;
何小少爷点点头，又低头去慢慢喝起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
厚重的云层背后，光线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逐渐黯淡。
不知这孩子哪儿来的定力，连陶然都熬不住这漫长的静默，打算起身给自己倒杯水，何小少爷才总算开了金口。
&ldo;我妈妈以前，好像抑郁过。
爸爸有时候要出长差前，会让我注意观察她，现在……&rdo;他飞快地抬眼望向陶然的脸色，看到他神色未变，显然松了口气：&ldo;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rdo;
陶然没让他多等哪怕一秒，立时接口道：&ldo;好，我知道了。
这都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rdo;
完美如冰雕一样的小小少年，这才露出一丝裂缝：&ldo;我家……还会变得更糟吗?&rdo;
陶然实在做不到对他微笑，也不好叹气，只能尽量坦率地正视他的眼睛：&ldo;我也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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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逊言又是半晌无语。
陶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稚子何辜，终于还是拿出了&ldo;杀手锏&rdo;。
&ldo;我听你最近在练船歌，为什么?&rdo;
‐‐他学琴的进度陶然一听就有谱，再怎么快，老师也不可能让学琴不到两年的孩子弹这个。
何逊言勉强冲他笑了笑：&ldo;难听死了，是不是?妈妈说，这是舅舅以前最喜欢的曲子，我最近一直想着家里，就……&rdo;
这口气真是平静极了，陶然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顶，何逊言没有躲。
&ldo;我弹给你听吧。
以后你想听，就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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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客厅里就漾起了《船歌》特有的满怀寂寞。
陶然自然是手熟得很，而且与何逊言是实实在在的师出同门，连触键的感觉都令他听着心安。
在这如水波如潮涌的乐声里，何小少爷却想起了记忆里的另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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