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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件、公司内部系统、短信、聊天软件，陶然能给他留言的办法太多了，他一一查过，一无所获。
这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等上班了再说也不迟，要么就是上次深夜电话那类……突如其来的倾诉需求。
那个时刻过了，也就不必再提。
一想到自己也许错过了什么，常铮就觉得好一阵呼吸困难。
一早回去的飞机，中午就到了，常铮等行李的时候就打了电话给陶然。
&ldo;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
&ldo;昨天。
你呢?&rdo;
&ldo;刚落地。
我带了不少土产给你，还挺重的，我给你送过来?&rdo;
陶然那边一直很安静，但不知为什么，常铮觉得他把手上的事都停了，正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ldo;你先回去把行李放下吧。
晚上你到我这儿来吃晚饭?&rdo;
约会来得太容易，常铮感到十分疑惑。
机场离他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赶回去洗了澡换身衣服，开箱子把给陶然的东西清点出来，差不多又该出门了。
他要带的不算多，却实在有点杂，除了吃的还有用的。
其中一个器型挺有新意的温酒器，他还特意配了两只小杯子，分别包起来又是一大堆包装，最后竟然抱了个满怀才搬得到车里。
因为小心着不能撞也不能掉了，都弄好了坐到方向盘前面，常铮发觉自己的气息都开始乱了。
他无比庆幸，上回去陶然家，感觉到他为了一厨房的菜有点尴尬的时候，及时挽救了一下。
因为此刻坐在车里，迟迟没有按启动键的他，终于也感到同样的犹豫。
后备箱里的那些东西，可不仅仅是这次过年期间买的。
细微之处最见人心，一会儿等陶然看到这些，他也会一定会感受到许多不言自明的心意。
一颗真心就像一个无辜的婴儿，捧到别人面前，被抱起还是掐死就真的悉听尊便了。
这奇怪的世道，逐渐让人觉得不在乎才是最好的姿态。
凡事都要论输赢，还要论赢得毫不费力，可世事哪儿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常铮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那个装着香槟的木匣子。
出来的时候神使鬼差带上了它，事到如今，总要敢赌一赌吧。
两人合作久了，眼光容易落在一处。
陶然见到常铮，第一眼落在他脸上，第二眼果然就落在那瓶香槟上。
他没说什么，常铮当然也不去提。
进电梯上楼的时候，陶然走在前面抱了大半的东西，常铮好不容易从里面抢了一两件来自己拎着，另一只手握着香槟的瓶颈。
酒液在瓶里撞出细碎延绵的声响，恰似他自己那颗晃晃悠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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