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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又把浑身的刺竖了起来，陶然反而轻松了。
他用一个&ldo;买卖不成仁义在&rdo;的戏谑眼神先安抚了常铮，等对方的表情逐渐又平和下来，才含着一线笑意开口道：&ldo;你看，我们都到了自私高于一切的年纪。
我不想付出，你不肯解释，彼此彼此吧。
我也不是想质问你什么，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这就是一个必输的局，我为什么要再下注?&rdo;
人聪明过了头，实在是讨厌得很。
常铮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ldo;我和你，我们……在你眼里，就是必输的局?&rdo;
陶然漠然道：&ldo;我早就说过，不爱比爱长久。
凡是感情，逢赌必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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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洋葱忍着极大的不适，把自己和对方都剥到了中间，发现全都是空的。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难以言喻的压力笼罩在方寸之间，常铮几乎想主动调开目光，逃避一刻是一刻。
但他心里很清楚，他要是这么做了，陶然从此不会再给他下一次谈论这些的机会。
常铮不得不承认，他在陶然眼里，看到的其实是自己。
他的争取是自私，陶然的回避也是自私，他的并不比陶然的更正义，或更高贵。
谁也别想乘谁的东风，谁也别想攀谁的高枝。
因为彼此懂得，所以冷眼相看，足以洞悉。
陶然这是不惜把一切都剥出来，也要告诉他，他们是一般无二的，无法狡辩的，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很好，非常好。
人生得一知己如此，也该知足了。
常铮眼里慢慢透露出妥协的意思来，陶然果然看懂了，低声鼓励他：&ldo;有话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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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也真是个人渣，这些话想想就算了，你还特意放到台面上跟我说?&rdo;
陶然毫不避讳地望着他，态度依然坦率：&ldo;&lso;也&rso;字用得好。
难道你想要假话?我觉得你值得这些实话，你想要的，也只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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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个份上，常铮也只能无奈地笑：&ldo;那你还有什么实话，一起说了吧，机会难得。
&rdo;
陶然假装思索了一会儿，答曰：&ldo;唉，我需要一个知己，可知己只想睡我，我很伤心啊……&rdo;
常铮气得伸手狠揉了几下他的头发，陶然有心调和刚才冷到极点的气氛，放开手脚一拨一挡，两下就把常铮的肘关节制住了。
常铮当然不服输，稍稍挣了一下，一点效果都没有。
&ldo;这就算锁死了，我还没用力呢，你挣脱不了的。
&rdo;
‐‐这学过舞的人就是不一样，除了肱二头三头该有的硬度，陶然居然还摸到了一手的韧性，哪里还舍得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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