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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不算数，叫吧，别离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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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梁衡看来真的心情不好，皱着眉头回答：&ldo;这你就别管了，我来付。
今天这事情实在是太恶心，我觉得我值得一瓶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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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是认识他们的，而且已经认识了很久。
杜梁衡过去说了几句，回来等了没多久，酒保亲自送来一瓶还剩大半的，不冷不热怼了他们一句：&ldo;有钱没处花是吧，凑合喝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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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铮想好歹谢一声，杜梁衡抬手把他摁住了，望着酒保转身就走的背影说：&ldo;没事儿，他欠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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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错啊你，哪儿都有欠你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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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次约了晚饭，吃完餐厅硬说免单，据说也是欠了杜梁衡的人情没还。
说起工作，本来该有点自豪感的，这会儿他实在是烦着，一时没好气地顶了回去：&ldo;什么人情，还不就是拿我当个免费顾问用么。
老是叫我去看房子，一口一个帮忙看看，这儿怎么做个玄关，那儿怎么弄个飘窗。
看病还要先挂号呢，问我有什么建议又不付钱，一个个的都要不要脸……&rdo;
常铮一点儿都不意外：&ldo;多正常啊，别说你了，就我干的这行，居然都有人问我能不能打折。
公司又不是我的，我还每天放着一堆烂事儿摆不平呢，我再去提给熟人打折，开玩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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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梁衡一向气定神闲的外壳，今晚像是裂了条缝。
人家用来一口一口抿的东西被他连着灌下去两倍，酒劲上了头，他才找到一点点倾诉的感觉。
&ldo;今天我组里的人跟我说，我们这儿年资浅的小朋友被拉去别的组加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前段时间我有几单必须要自己做的生意在手里，组里的琐事没太留意，结果回去一看，好几个刚学出点样子来的人都准备离职了。
我还以为是我管理上出了什么问题，还想着要找机会去问问他们……&rdo;
常铮打断他：&ldo;你说的他们，是指别的合伙人?&rdo;
杜梁衡长期拿画笔的手指发狠地捏着玻璃杯，指甲下泛出冰冷的白：&ldo;对。
我跟着他们几个一起出来开工作室的时候，确实是我资历最浅。
当时要不是缺人手，估计也没我什么事儿。
这几年，脏活累活，他们的组挑剩下不愿意干的活，我都尽量揽过来处理好，我觉得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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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行如隔山，其实也只能听着。
常铮看他喝得实在太快，不得不劝着：&ldo;你也不是第一天自己当老板了，至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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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梁衡自嘲地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ldo;是啊，至于么……怎么不至于，我凡事都留着情面，是因为我多少还讲点道义。
那他们呢，就因为我好说话?我肯干活?那些小朋友是将来的根基啊，我花了多少时间下去，刚一放手，就被他们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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