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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蕴之请脉,又问的仔细:&ldo;可觉神思混沌记不清事?&rdo;
薄若幽有些莫名的看着面色严肃的二人,&ldo;这倒没有,义父不必担心,是风寒外加这两日疲累方才忽而支撑不住,并无别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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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薄若幽朝门口方向看了一眼,&ldo;良婶说,吴捕头和明公子来访了?&rdo;
霍危楼点头,&ldo;已经走了,是来探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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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唇角紧抿了住,她沉默一瞬,显然还记得早前之事,&ldo;凶手可交代完了?&rdo;
霍危楼将吴襄的话重复了一遍,&ldo;衙门有吴襄和孙钊,你不必挂心,这两日且好生养病,衙门有了消息,我来与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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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外袍褪去,绸缎般的青丝铺了满枕,越发衬出她惨白的面色,她看向程蕴之,&ldo;义父可知道了?&rdo;
她开口便一阵鼻酸,程蕴之点头,&ldo;知道了,义父觉得你做得对,倘若你当日未得脱身,你父亲母亲只怕那时便要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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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瞳底浮起一层雾气,&ldo;若是旁人遇险,我未敢援手便罢了,可……可我将弟弟丢下了,他才四岁……&rdo;
言毕,她忽而抬手覆在眼上,很快,一行泪渍沿着她脸颊流了下来,她鼻尖耸动,轻微的抽泣了一声。
程蕴之叹道,&ldo;傻丫头,无人会责怪你,反倒觉得庆幸,你亦不该责怪自己,你定是想带着弟弟一起走的,可是凶手是成年男子,两个一起跑,哪里跑的脱?且那凶手专挑男童下手,你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如何救得了他?&rdo;
薄若幽手仍覆在眼上,程蕴之又心疼的道:&ldo;想哭便哭一场,哭完了,义父便不许你再想此事,如今凶手已抓住,也算为兰舟报了仇,改日我们去他坟前上个香,此事便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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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若幽神志清醒,这令程蕴之心弦大松,他自然只求安抚好薄若幽,不令她自责多思,见霍危楼站在旁不语,他便起身为二人留了片刻时光,好令霍危楼安慰她。
霍危楼先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薄若幽有所觉,却仍未放下落在眼上的手,霍危楼眼瞳微暗,倾身连着锦被将她捞入了怀中,薄若幽一下将脸埋在他肩头,压抑的哽咽声从她喉间溢了出来,霍危楼心疼极了,又觉一丝濡湿沾上自己颈侧,心底针扎一般。
&ldo;莫怪自己,见你如此,令我,亦令程先生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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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危楼去抚薄若幽背脊,她身形抖得越发厉害,喉间的呜咽声亦越大,没多时便有更多泪意沾湿霍危楼颈侧,他从未见她清醒时流过眼泪,如今这眼泪落在他心尖上,烫的他生疼。
薄若幽并非心志脆弱之人,憋在心底的自责发泄出来,倒也通透了许多,没一会儿,她便从霍危楼怀中退出,霍危楼揽住她,去看她湿漉漉的面颊,他抬手擦了擦,没忍住在她眼角轻吻了两下,&ldo;刚才梦魇也在哭,你可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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