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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道的周润卿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上道了，虽然电话不是由自己主动打过去的，但殊途同归，他语气平静，完全不像下一秒就要开口跟人要钱的样子，“黄哥，节目效果还不错吧？”
黄黎也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什么坑，复出后带的第一个艺人就这么争气，这令他很高兴。
“才一晚上的时间，收视率直接破6！”
黄黎说：“你知道收视率破6是什么概念吗？！”
不知道。
但并不难猜。
“知道。”
周润卿说：“很高了。”
黄黎现在的状态是，只要给个线头，他就能将整团毛线捋顺了，然后织出一件毛衣，根本不需要别人搭手。
“周润卿！
一晚上破6啊！
《沿途》已经是一个现象级的节目了，你这次创收不少，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对对，”
总算说到了重点，周润卿也隐隐兴奋了起来，“黄哥，今天之内能把工资打到我账上吗？”
“……”
黄黎一腔热血尽数被浇灭，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脑子里怎么只有钱啊？！
你进入这个圈子难道只是为了钱吗？！
你胳膊都断了还坚持录节目难道只是为了钱吗？！”
要不是隔着手机屏幕，他一根手指已经指上周润卿脑门了。
这些问题让周润卿莫名想到了刚毕业那会儿在某求职app上投简历的经历，他不过问了一嘴薪资就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
内容和黄黎问的三个问题高度重叠。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为娱乐公司不看重梦想。”
这回轮到黄黎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周润卿怀疑他可能在那边踢树，因为他隐约听见了脚趾疼时的抽气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忍下脾气，笑着说：“今晚打给你。”
黄黎一直不太隐藏自己的情绪，想骂就骂，想巴结的时候就狗腿子一样不停说好话。
隐忍到这个地步还是第一次。
兴许是因为我勉强算公司的摇钱树之一了？周润卿想。
周润卿对旅游综艺一向不感兴趣，尤其还是自己录的，自己坐在电视机前看自己录的节目……他光是想着都觉得尬得能扣出一套新房子来。
也不知道导演有没有发微博通知下期节目录制的时间。
他打开应用商城，下载安装了软件，才刚登录上去手机就开始疯狂闪烁，屏幕顶端不停跳出新消息，不绝于耳的消息提示音让这个手机听起来像中了病毒。
他将手机扔在床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它才冷静了下来。
艾特，评论，点赞，未关注人消息，每一处未读消息都爆满，到处都是红色数字和红色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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