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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线、联合旋转、捻转、抛跳……陈辞不得不承认,相较于更强调跳跃难度的单人滑,他还是更喜欢注重默契与配合的双人滑。
紧跟在女伴身后绕场滑行时,恍若重返充满懵懂而热切的少年时代。
刚开始练双人的时候,舒雪的滑行速度特别突出,压步加速时,他跟着都有点吃力,更不要说做配合。
场上的他气喘吁吁,场下的教练气得破口大骂:&ldo;陈辞,你怎么回事!没吃饱还是怎么着!&rdo;
而到了联合旋转的时候,挨批的就变成了舒雪。
明明是一起开始的动作,他已经换动作转过两周了,舒雪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那兀自瞎转。
……
&ldo;我吃完了啊,&rdo;曲瑶的声音蓦然将他拉回现实,她乒乒乓乓地收拾餐盘,&ldo;您继续,我训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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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辞有些茫然地点了下头,曲瑶瞄瞄他,又瞄瞄门口,压低声音:&ldo;我就随口问一句,你别生气,成不?&rdo;
陈辞点了下头,曲瑶八卦兮兮的,往前走了一步,&ldo;你那么惦记着转双人滑,到底是因为……舒雪呢,还是因为……练单人压力太大呀?&rdo;
陈辞本来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冷峻了。
曲瑶多机灵一人,看着气氛不对,立刻摆手表示只是自己随口问问,一溜烟跑了。
留下陈辞一个人,对着一桌子早饭发呆。
类似的话,文非凡也问过他。
男单练的好好的,为什么想不通非得转双人呢?
父母、同事、教练、冰迷,都需要一个接受的理由。
舒雪之后,他不是没有换过搭档,成绩却一落千丈。
好不容易成功转到男单,世锦赛冠军也拿了,正是要冲击冬奥会的时候……文非凡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的申请:&ldo;就是我和俱乐部答应,国家和全国人民也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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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冷门的项目,涉及到奥运冲击奖牌的几率,就不单只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天色越来越亮,来食堂吃饭的人也越来越多。
陈辞收拾了东西,拎着包出了食堂大门。
青空无云,只在东面地平线上悬着半个烧红了脸的太阳。
他却一点儿温度也感受不到,只埋头苦走,将贴着&ldo;责任重大&rdo;、&ldo;目标高远&rdo;标语的食堂,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没有错。
但是,最初走上这条路,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吗?
因为喜欢冰刀滑过冰面带出的流畅轻盈;喜欢跳跃时恍如挣脱引力一般的自由无羁;喜欢与同伴一道在莽莽冰面上互相信任着挑战一切……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他啊。
8点零4分,文非凡的电话终于还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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