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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他还是腾出了一天。
&esp;&esp;那一天，暴雨、航班延误、海关电脑故障……墨菲定律弹无虚发。
&esp;&esp;奔波的终点，少女手撑与她单薄体型不符的巨大黑伞，葬礼已经结束，会场空无一人。
&esp;&esp;“你终于来了，”
她说，“可是太晚了。”
&esp;&esp;小姑娘蓄起长发，穿上庄重肃穆的黑裙，眉眼依旧很像他。
&esp;&esp;也正是她，给他错误的时间，为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esp;&esp;降下延迟了五年的惩罚。
&esp;&esp;陶然记仇也不记仇，为了报复可以一直等待，报复过后又能立刻放下。
两年前她在机场安检口外朝他比中指时，他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
&esp;&esp;可眼前的陶然，在时不时刺他一句的行为背后，逐渐露出更加深层的恶意与怨恨。
那显然不是为了一个uber账号差评，甚至不单单因为他莫名其妙占据了她男朋友的身体。
&esp;&esp;陶决感觉自己像在看月亮。
随心所欲、变化莫测、隐喻着疯狂的星体，每次抬头都变个样子，却每一个都不是它本来模样。
&esp;&esp;“钟意用什么牌子的剃须刀？”
他突然问，“我那把前两天刚坏了，他估计不会用淘宝。”
&esp;&esp;陶然毫无防备地歪了歪头。
&esp;&esp;陶决无奈，“……我觉得也是。
那他用电动还是手动？”
&esp;&esp;“你可以都买，”
陶然打着哈欠转身，又回到那副浑不吝的德性，“万一他想拿你的脸练练手呢？”
&esp;&esp;讨债鬼来了又走，陶决注意到面前的地板有什么在反光。
&esp;&esp;他蹲下来用指腹沾了一点。
透明的，像是水滴，触感黏滑，气味——
&esp;&esp;……不是水滴。
他猛地察觉，受惊似的后退一大步，使劲用衣服下摆擦手。
&esp;&esp;然而黏腻的手感仿佛烙印在脑内，挥之不去，甚至由于心理作用，开始带上不属于他的体温，迫使他直面某件他既想不通缘由也找不到借口的事情。
&esp;&esp;那是钟意加上微信后发来的第一句话——
&esp;&esp;【哥哥，可以买电动剃须刀吗？我不会用手动的那种……】
&esp;&esp;陶然洗手台上放着的，是双面手动剃须刀的替换刀片。
&esp;&esp;会使用它的人，如果不是钟意，是谁？
&esp;&esp;——————
&esp;&esp;陶决（疲惫）：我为什么睡不着，主要是因为我妹给我表演了一个月下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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