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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看看自己有没有螨虫好了，&rdo;我剪下一段胶带，粘到自己的前额上，像挤痘痘那样按压着。
正在旁边清洗玻片的章亚美诧异地偏头看我：&ldo;韩冰，你在干嘛呢?&rdo;
&ldo;没干什么，&rdo;我冲她笑了下，漫不经心地答道。
须臾，我揭下透明胶带，贴在一块干净的载玻片上，放到了显微镜的载物台上，吸了口气，左眼慢慢凑近目镜。
就在这时，生物老师威严的声音从前方讲台上传来：&ldo;韩冰，上来一下‐‐&rdo;
我微微一惊，抬眼看了看老师，又望望桌上的显微镜，有点恋恋不舍地，起身朝讲台走去。
&ldo;应该不会被骂吧?&rdo;心里嘀咕着，我在老师身旁站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副很乖的模样。
生物老师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一向挺喜欢我。
但当她不笑的时候，就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意味：&ldo;韩冰，质壁分离是最简单的实验，你怎么做了那么久?&rdo;
我不吭声，只是将头埋得很低。
我不认为她能支持我的行动，即使理解，也不会鼓励，我们这个阶段，只应该做跟高考有关的事情。
&ldo;我不是在批评你，&rdo;见我不说话，生物老师的语气反而缓和下来：&ldo;我只是想弄清楚原因。
今天讲的内容没有问题吧?&rdo;
&ldo;没有，&rdo;我稍稍扬起脸：&ldo;我只是想多观察一次，就做了两遍。
&rdo;
&ldo;那就好，&rdo;老师微微地笑了，用手敲着讲桌：&ldo;你知道吗?下学期有全国的生物竞赛，你很有希望。
虽然不比数学、物理的竞赛，得了一、二等奖就能保送，但对你大学录取肯定有帮助……&rdo;
我一面听一面轻轻点头，心思却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老师的话让我想起了十三，自然而然地，我又想到那只竹哨，想到电梯里那只手，想到伍海的自杀，想到后山上的怪人……最后，我想到了刘红琴的病，我的心往下沉了沉，目光没有目的地四处乱扫着，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
不经意地，我看见章亚美坐在我之前坐过的地方，面前摆着我用过的那台显微镜。
她的眼睛贴在目镜上，一只手移动着玻片，另一只手调着显微镜上的旋钮，一脸专注的神情。
她在看什么?是我从额头上撕下来的胶带吗?
&ldo;韩冰，你说呢?&rdo;老师用探询的目光盯着我，稍微提高了音量。
&ldo;我……&rdo;我根本没听到她问了什么，只好含含糊糊地说：&ldo;不是下学期的事吗?&rdo;
&ldo;是下学期，开学一两周内举行，&rdo;老师拍拍我的肩膀，又打开了话匣子：&ldo;别以为还早，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尽量花一两周把高二、高三的课本全部看完，半期考试过后我找个时间，把班上几个生物比较好的同学集中起来辅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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