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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被扶坐到椅上的柳氏抬眼望向自己的辱娘，咬了咬牙道：&ldo;为什么不能？&rdo;她极力忍着，才没让声音带了颤抖！
这么多年，她一直委屈着自己为人妾室，一直受着这样莫大的屈辱，换来的是遭人陷害，竟还得了老夫人的斥责！
&ldo;夫人糊涂了。
&rdo;赵妈妈接替了红英的位置心疼地将柳氏半拥进怀中，&ldo;老夫人走前说了什么？说这事不能惊动老爷，便是要将这事压下去，要是夫人一意孤行，岂不是更得老夫人反感？老爷至孝之人，纵然老夫人有所不是，也定然不会加以苛责，那夫人，便是在自找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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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难道就这么忍了？&rdo;柳氏双手紧抓圈椅扶手，指节挣得惨白，&ldo;那小贱人……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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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玉帛也怒道：&ldo;她敢欺负我娘，我便要她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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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夫人！
&rdo;赵妈妈没有理会佟玉帛，双眼泛红地紧握住柳氏的手，&ldo;夫人莫因一时之气，送了自己的前程。
抬为平妻之事是定要老夫人助力的，夫人何必在此时得罪老夫人？再说，那锦娘再得意，始终是要嫁出去的！
她过了年就十七了，在家也待不了多久了，到时候她嫁入什么样的门户，不还是夫人你做主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夫人既已等了十几年，又何怕再多等一年？&rdo;
赵妈妈苦口婆心之际，佟锦已跟着老夫人回了畅松园，才进园门，老夫人便让人关了院门，也不让佟锦进屋，直喝一声，&ldo;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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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轻一抿唇，二话没有提了裙摆便跪至院中。
静云与曼音几乎同时跪倒在佟锦身后，舒云则慢了一线。
老夫人猛地厉斥一声，&ldo;竟敢阴谋陷害庶母，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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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神形狠厉，佟锦却泰然自若，不见丝毫惊慌之意，她仰起头，自然地应道：&ldo;我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害她，一报还一报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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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竟还不知悔！
&rdo;老夫人虽讶异佟锦的大方承认，但心情也更为震怒，&ldo;女子以宽容为德，如此锱铢必较，将来如何为人妻母，如何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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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反问：&ldo;难道奶奶认为像我以前那样会比较好？&rdo;
老夫人缓缓压下一口气，&ldo;以德报怨，才会让所有人都真心敬服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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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面无波澜，再次反问：&ldo;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do;
老夫人神情微滞，只是一瞬，继而恼道：&ldo;强词夺理！
若非早在万觉寺便见过你口不对心的样子，只怕今日连我都会被你蒙骗过去！
为人子女者，纵然受些委屈，也断不该用这样的手段寒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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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舒了口气，肩头垮了一下，抬眼直视老夫人双目，&ldo;奶奶以为我只是因她欲害我名节不保之事才心有不忿？还是为我过去十数年所受的冷遇报仇？奶奶不是柳氏，无从了解柳氏之毒、对我之怨，若柳氏待我有奶奶待我十之一二，我便甘心将她当做母亲一般侍奉了。
&rdo;说着，佟锦回身过去，由静云手中接过那被帕子包着的玉镯碎块，每一段都仔细用阳光照过，许久之后，才挑出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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