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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檀生回来得比之前要晚上一些。
推开门，一眼便瞧见少女坐在墙头上，看着巷口那窄窄的灰败的天，暮色下，侧脸看着分外柔软沉静。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静静地看。
晚来风急，卷起一地零落的叶。
她裙裳翩翩，好像也随着地上的叶一同飞入无边无际的宽阔的天空。
&ldo;翠翠。
&rdo;卫檀生轻声唤道。
惜翠一转头看见卫檀生正站在墙下看着她。
惜翠：&ldo;我马上下来。
&rdo;
青年却伸出手，眉眼弯弯地笑，&ldo;跳罢。
&rdo;
惜翠犹豫了一瞬，虽然觉得没必要，但想想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跳了下去。
耳畔滑过呼啸的急促的晚风，他怀抱着她，往后踉跄了一步，莹白色的佛珠撞出清脆的声响，微微扬起又落回腕上，他稳稳地接住了她。
将她搂在怀里，他才略感到些许的安心。
用过晚膳之后，佛堂里点上了灯，卫檀生坐在灯下抄佛经。
这是他从小便养成的习惯。
惜翠看着他运笔誊抄时，指尖轻移，正好露出那小小的水泡。
&ldo;你的手？&rdo;
卫檀生循声低头看了一眼，感受到惜翠的目光，竟难得有些不自在，将指尖拢入袖中，&ldo;无事。
&rdo;
惜翠看了眼，问：&ldo;是烫伤？擦过药了吗？&rdo;
一看卫檀生的反应，她就知道定是没擦过药。
好在这间别院里准备的东西倒还算齐全，厨下的人也常备着烫伤用的软膏。
问他们拿了一瓶，惜翠让卫檀生伸出手，挤出点红褐色的药膏，慢慢地往他指尖上涂。
&ldo;要是疼的话和我说一声。
&rdo;
卫檀生莞尔，眼睫忽地一眨，&ldo;确实有些疼。
&rdo;
惜翠没搭理他装可怜的模样。
药抹好了之后，卫檀生突然又问，&ldo;方才可是无聊？&rdo;
&ldo;还好。
&rdo;惜翠含蓄地说。
他今天回来给她带了酒，听了这话，便主动提议，&ldo;月色正好，可愿同我去廊下共饮一杯？&rdo;
惜翠想着也没事可干，就陪他一起走到廊下喝酒。
酒是京城时兴的潘二家酒馆中酿的黄柑酒，度数不算高，微醺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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