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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头为众僧铺好碗筷，往碗中一一倒入今日的早饭。
为一粥，一筷，一碟清炒的嫩笋与一碟豆芽，并两样咸菜。
惜翠在卫檀生身侧的长凳上坐下。
与在瓢儿山上的时候相比，卫檀生变了很多。
山上那个冷漠又难以接近的小男孩，经过几年的成长，恍若脱胎换骨了一般。
惜翠越看，心中越有些感慨。
可能是因为学佛真的能让人心静的缘故，现在的卫檀生更像书中描写的那样，温柔慈悲，平易可亲。
行立坐卧，都不加矫饰。
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天质自然。
虽是跛足，但瑕不掩瑜，无碍于其他女香客偷偷看他。
用慧如小和尚的话来说，就是那些女香客都爱听寂空师叔讲解佛理，有寂空师叔在，香火钱捐得也多一些。
每到此时，慧如小和尚就会念声佛号，感叹她们被色相所惑。
诸僧用饭的时候很安静，宽敞的斋堂只能听见碗筷相撞的声响。
或许是因为她盯着他的眼神太直接，卫檀生握筷的手一顿，似有所觉。
惜翠飞快地收回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扒了一口饭。
头顶上落下了一道视线，看了她半晌，又移开了。
第25章交个朋友
用完膳，惜翠跟着他与慧如一起迈出了斋堂。
惜翠问：&ldo;我见小师父似乎喜爱吃笋？&rdo;
卫檀生再一次将她这话头推了回去。
&ldo;只因后山的笋生得多了，库房多摘了一些罢了。
&rdo;
他目视前方，脚步沉稳，&ldo;防心离过，贪等为宗，贪图口腹之欲不利修行。
&rdo;
慧如脆生生地补充，&ldo;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恐会坠入三恶道呢。
&rdo;
惜翠看着前方那道徐徐而行的身影，有些头疼。
不论她说什么，卫檀生总能不着痕迹地推回去，适当地和她保持了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关系。
态度虽是温和，但比在瓢儿山上的时候却还要难以接近。
她停下脚步，卫檀生没有等她，径直往前。
惜翠没办法，赶上两步，&ldo;卫小师父要往何处去？&rdo;
&ldo;往大殿里去。
&rdo;慧如答道，&ldo;大殿里的香案都要擦啦。
&rdo;
清扫大殿本不属于卫檀生负责，只是恰逢殿主有事，卫檀生这才主动顶替了上来，与慧如一道儿帮忙。
山门未开，殿中空无一人。
卫檀生跪在香案前，拿了块抹布里里外外自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慧如则做一些添灯油一类的林林总总的杂事。
&ldo;可需要我帮忙？&rdo;惜翠努力寻找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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