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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泡好，他倒了一杯给李嘉然。
李嘉然接过，喝了一口。
茶叶因为受潮严重，茶水也带了味道。
李嘉然没吭声，还是缓慢喝着。
他的视线停在曲远山的腿上，斟酌了几秒，问：&ldo;您的腿……&rdo;
话并没有说完，曲远山的脸上闪过躲避的神色，李嘉然没继续问。
沉默片刻，才听见他回答：&ldo;进去的第三年，在里边被人打的。
&rdo;
他声调平平，但细听之下有些僵硬，显然不想回忆。
但他还是告诉李嘉然了。
李嘉然自然知道在监狱那样的地方肯定是鱼龙混杂，进去的多半不是好人，但一场斗殴把人的腿生生打残，他实在难以想象。
思绪还未收回，忽听曲远山磕磕巴巴问：&ldo;曲……叶，叶灵她，还好吧？&rdo;
李嘉然将空杯放回桌上，答：&ldo;她很好。
工作很顺利，舅舅舅妈都对她很好。
&rdo;
&ldo;你们准备过年就结婚？&rdo;他继续问。
&ldo;嗯。
或许更早一点。
&rdo;
曲远山嘴角扯动了下，挤出一个算是笑的表情，低下头，摇了一摇，却没说话。
心里的苦涩缓缓蔓延，竟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
说清又怎样，事是他犯下的，钱是他收下的，连叶灵母亲也因为他的入狱从此一蹶不振。
这个家因为他垮了，现在他哪来的颜面提过去的事。
他的一生已经毁了，难道还要把痛苦和耻辱带给孩子吗。
罢了，罢了。
只要她过得顺心如意，哪怕一辈子不相认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最遗憾的是，不能参加她的婚礼。
曲远山眼睛有些潮湿，低头许久，等那阵情绪过去，他才缓慢抬头。
李嘉然正直直看着他。
他忽然开口：&ldo;当年的事，有隐情吗？&rdo;
曲远山猛的僵住。
&ldo;如果有叶灵不知道的事，我希望可以让她知道。
&rdo;李嘉然道。
安静许久，&ldo;没必要……她不需要知道。
&rdo;曲远山顿了顿，语调艰涩，&ldo;都过去了。
&rdo;
&ldo;可在叶灵心里，从来都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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