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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同学的视线似乎不约而同转向后方，处在视线焦点的李泉愣了一瞬，双手撑着课桌站起来，脑袋低着，望着课本皱眉。
叶灵轻声提醒﹕&ldo;第二段最后一句。
&rdo;
他找到地方，&ldo;鼎铛和玉石，黄金和珠砾……被到处丢弃……秦人看见了这些，也不会感到可惜……&rdo;李泉看了她一眼，迟疑地说完。
叶灵嗯了一声，更正道﹕&ldo;宝鼎被当作铁锅，美玉被当作顽石，黄金被当作土块，珍珠被当作沙砾，丢弃得到处都是，接连不断，在秦人看来，也并不觉得可惜。
&rdo;她抬手示意李泉坐下，语气放轻，&ldo;不错，再接再厉。
&rdo;
目光里隐约藏着别的东西，期许或欣慰，点染了那张清秀苍白的脸。
她转身走上讲台，点下一张幻灯片，柔顺的黑发垂在肩膀上。
李泉抿紧嘴唇，身子坐直了，没再垂着脑袋，甚至手里拿了支笔。
接下来，叶灵按照座位顺序往后排，剩下的两段很快翻译完。
下课时，她抱着电脑和课本走出教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明明看不见来电显示，她心一紧，莫名加快脚步。
&ldo;老师。
&rdo;后面有人喊她。
叶灵停在门口，是李泉。
他双手插兜，似乎也准备出教室，状似无意地问﹕&ldo;你感冒了啊？&rdo;他听出了她的鼻音，而且她的气色也不好。
叶灵愣了愣，点头﹕&ldo;有什么事吗？&rdo;
李泉勾起嘴角，目光移开，说﹕&ldo;没什么事，随便问问。
&rdo;停顿了一下，&ldo;昨晚，你回去的时候淋雨了？&rdo;
&ldo;淋了一点雨。
不过感冒不严重，很快就会好。
&rdo;叶灵想到什么，&ldo;你不会再回那里了吧？&rdo;她刻意挪到走廊角落，这里人少。
走廊的风有点大，吹得她发梢飞舞，叶灵拢了拢头发，看着他，因为生病，脸有些过分的白。
李泉沉默着，过了几秒，抬头轻轻说﹕&ldo;不会了。
&rdo;
&ldo;嗯，那就好。
&rdo;叶灵真心为他高兴，拍了拍李泉肩膀，挤出一个微笑，&ldo;好好努力，不要放弃。
&rdo;
李泉轻笑，额头的刘海被风吹起，他移开眼，嗯了一声。
叶灵匆匆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三个未接来电，来电人都是李嘉然。
她伏在桌子上，眼眶酸胀，几乎要哭出来。
几天来的忐忑不安和惊慌惶恐忽然烟消云散，叶灵平复了呼吸，走到教学楼僻静无人的角落，手指微抖，按下回拨键。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
&ldo;喂……&rdo;刚说了一个字，叶灵声音就哽咽了。
两端都静默无声。
&ldo;叶灵。
&rdo;李嘉然声音有点哑，似乎很疲惫，&ldo;你在哭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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