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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始还很嚣张，威胁说要让孙程来治理我，我哈哈大笑：&ldo;就算死，也要先杀了你们这帮恶人。
&rdo;我命令狱吏用沙袋将他们压死，并悬尸街市，大书：天下第一贼吏潘大牙及其恶子之尸。
街市上万人围观，纷纷唾骂。
我又把平常跟随这父子作恶多端的掾属和当地恶少年全部捕获，判了死罪，系押在监狱，很多人不堪折磨，自杀而亡。
像我这样一个酷吏，后来做的事也大多如此，怎么也会有紧张歉疚的时候呢，耿夔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我解释道：&ldo;本刺史虽然不仁，却不想欺压贫弱。
就说这何晏罢，我开始并不想杀他，谁知他竟会自杀。
&rdo;我默然了一晌，又道：&ldo;也罢，我要亲自见见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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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堂上，让耿夔把何晏的母亲叫来。
不一会，一个身材中等，穿着灰色袍服的妇人低头走上堂，她的头发梳成高髻，虽然堂上光线阴暗，远远看去，仍能看见她的头发有些斑白，似乎已经将近五十岁。
她紧趋几步，跪在何晏面前，低声道：&ldo;妾身拜见明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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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须拘礼，请坐。
&rdo;我哑声道。
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今天的心肠会这么软。
她依旧不动，头一直低着，道：&ldo;妾身这几日一直想要拜见明使君，怎奈明使君事烦，不能如愿。
妾身的儿子何晏，据说因为盗墓，被明使君系捕，妾身以性命担保，这是天大的冤枉。
望明使君详察，还犬子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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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陡然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妇女说话口齿清晰，口音虽然类似当地土著，却似乎有些差异。
而且她穿着打扮整洁素朴，和当地妇人喜欢繁缛装饰的风格也颇有不同。
尤其是那语音中有些非常耳熟的东西，甚至，甚至可以说带有家乡居巢县的影子。
我马上想到何晏，心中似乎顿时有如明镜般的澄澈，当初第一次见到何晏，之所以会陡然对何晏生出好感，除了觉得他俊美之外，他口音的特别可能也是一部分原因，只不过我没有深想罢了。
当然，何晏的口音基本和当地官吏无异，如果说有不一样，那就是和这妇人有点关系。
我狐疑地问道：&ldo;听君的口音不类广信人，君之故籍是否在庐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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