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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沉默着不说话,我又道:&ldo;我也只是能劝说蛮夷们于一时,万一他们再次行险造反,我想府君虽有大将军为之缓颊,只怕也难免诏书谴责罢。
方今朝廷多事,羌人多叛,实在不想交州边郡再起衅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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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触动了他,他果断地说:&ldo;那好,请使君上奏皇帝,我给大将军写封书信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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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答应了他,立刻上书皇帝,奏报这场变故,又告诫张凤,诏书未下之前,千万不可再逼迫百姓下海采珠。
做完这一切后,我乘车驰回广信,准备通过邮传把奏章向皇帝报告,却在端溪县碰到了朝廷派来的使者贾昌。
贾昌是我在洛阳的熟人,这次奉皇帝陛下的命令,特地来端溪看望苍梧君的。
这次他给苍梧君送来了金缕玉衣,虽然现在的苍梧君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可谁能料到自己的寿命呢?预先准备总是必要的。
见了洛阳来的故人,我非常高兴,把在合浦发生的事告诉贾昌,请求他务必向朝廷请求蠲除珍珠的进贡。
贾昌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我们开始研究盗墓案,我说了这件狱事的困难以及我此前做的工作,同时表达了一定要穷究下去的决心。
和贾昌长谈了半夜,第二天,我们挥手告别,我回广信县,他则继续赶往苍梧君所住的群玉城。
端溪县离广信很近,一天时间就到了。
进了城,我让任尚回家休息,自己径直来到府里。
见耿夔和牵不疑正在庭中射箭,见了我,耿夔兴奋地抛下弓,说已经通过邮传,先行知道合浦招降成功的消息了,没想到我回来得这么快。
牵不疑也上来贺喜:&ldo;使君不费一箭一矢,就让叛贼束手,使我曹练习箭术,都觉得无用武之途了。
&rdo;他还真会说话。
耿夔打趣他:&ldo;那你刚才还赢我这么多?&rdo;牵不疑倒不谦虚:&ldo;若是往常,只怕赢得还多。
&rdo;耿夔道:&ldo;你也只能赢我,若跟我的兄弟任尚相比,只怕没有胜算。
他不轻易出手,一出手箭矢必定贯颈而过,绝无生还。
&rdo;牵不疑吐吐舌头:&ldo;这么厉害,那他还是不要出手得好,以免残害生灵。
&rdo;又说了一会儿,他拱手向我告辞。
我欣然望着他的背影,对耿夔道:&ldo;这位牵公子不错,怪不得能让我的耿掾屈尊与交。
&rdo;耿夔大笑道:&ldo;使君更加知人,才能找到下吏这样的标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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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笑谈了一阵,说起在合浦的事,耿夔乐观地预测道:&ldo;这次造反平息得如此成功,皇帝陛下一定会对使君另眼相看,也就会召使君回洛阳,重任司隶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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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开始对在这里做官,越发感到有兴味起来。
在朝中当司隶校尉,使贵戚敛息,权臣侧目,固然痛快,可不能尽兴,遇上真正的跋扈之臣,总是无可奈何,还会给自己带来祸患。
反倒在这遥远的苍梧,我感到了一阵尽情驰骋的快意。
我摆了摆手:&ldo;如果不把苍梧君墓被盗一事查清,我有什么脸面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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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夔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ldo;使君你不说我险些忘了,前天一位玉器匠人来拜见使君,说他可能发现了应龙佩的另外半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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