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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提醒让她回了神，纪知匆匆忙忙和陈繁棨道了晚安，手忙脚乱地把电话挂断。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几乎是瞬间，陈繁棨就来发问了，纪知把自己那一班的截图发给他，关掉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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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铭和文绱妍将纪知送到高铁站门口就离开了，纪知的行李不多，奶奶和外婆要带的特产基本上都寄快递了，她只有一个行李箱和一个随身包。
昨晚和陈繁棨的聊天信息还在她给陈繁棨发完截图后，那边回的一句晚安。
车还没来，陈繁棨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到车站了吗？”
现在距离车到站还有十分钟。
纪知回答，“已经到了。”
“那就好，”
陈繁棨好像才刚起床，声线也有点哑，“你昨晚想和我说什么？”
“没什么。”
晚上的那点勇气被抹得一干二净，那句喜欢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一样被她含在嘴里。
好在他也没打算在这个插曲上细说，纪知低头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圣诞节陈繁棨送的那条，今天的太阳很好，项链本身的设计就有点长，日光的沐浴下，海蓝宝的颜色鲜明。
她把吊坠捧在手里，再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边看边感叹道，“陈繁棨，你送我的这条项链真的很好看。”
“喜欢就好了，”
那头停顿了一秒，又问，“你知道我送你这条项链代表什么意思么？”
纪知的心跳被他这句话突然带的有点快，她傻傻的问，“代表什么？”
“我记得电影里小美人鱼在海里捡了一把叉子，把她当成梳子，后来上岸之后，她在餐桌上抓着叉子梳头。”
他已经清醒了好一段时间了，声音仍然很低沉，一夜过去了，温柔却半分未减，“我就觉得它很适合你，送给你是想告诉你，即便小美人鱼来到了新的陆地，面前的一切都是全新的，我也能和你一起。”
不喜欢补习就不去，想穿裙子就穿，想画画就画。
他会给纪知补数学，夸她穿在身上的每一条裙子，给她发的每一个微博点赞，为她抢服装秀的票。
“轰隆——轰隆——”
不远处高铁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不是纪知的车次，只不过是在这里经过，不做减速的车发出很大的轰鸣声。
“纪知。”
“嗯？”
纪知拿着耳机戴起来，“你要说什么？”
即便她感觉自己应该知道了陈繁棨要说什么。
“轰隆——”
“我……”
高铁的声音盖住了他的告白，陈繁棨觉得那头的声音大到自己都要听不见自己说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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