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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截了当地道:&ldo;陛下,丹霜是不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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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霍然抬头,她并不知道丹霜和慕四的事,听这个异国人忽然说起丹霜,十分惊讶。
然后她看了一眼铁慈。
铁慈虽然还没表情动作,但是萍踪的表现已经把答案都说完了。
穿过地道的风冰凉彻骨,铁慈在寒风中缓缓道:&ldo;慕四,我想,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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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四冻在了穿胸的凉风之中。
像一瞬间大奉的千里雪原轰然崩塌,倒灌而下,在平地上埋起万仞雪山,从此将他压在山下不得出。
空旷冷寂的通道里,响起一一长一短的古怪呼吸声,那是慕四在努力调整呼吸。
好半晌,他才轻声道:&ldo;她怎么死的?&rdo;
他一开口,声音古怪,像咽喉里堵着什么,以至于短短一句话,他清了三次咽喉。
铁慈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萍踪忍不住道:&ldo;失去丹霜最痛的未必是你!何必逼陛下一次次回忆!&rdo;
慕四闭上眼,退后一步,靠住冰冷的墙壁,偏头向阴影。
铁慈摆摆手,沉默片刻道:&ldo;朕先前觉得,对于你,不知细节也许对你更好一些。
但你这样的人,一生无畏,没什么不能面对……丹霜处于师父和朕的夹缝之中,被师父利用,感染了可怕的病,为了避免贻害世人,她……选择了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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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里寂静如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响起慕四平静的语声。
&ldo;是她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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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慈轻声道:&ldo;她在我身边十八年,我一直觉得她性情刚烈执拗,害怕她遇上难关会走极端,劝诫警告过许多次,可惜……&rdo;
可惜性格是镂刻在命运中的永久印痕,消不去抹不掉,在对景时刻毅然爆发,将一生做既定的总结。
慕四转过头来,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什么都没再说,只道:&ldo;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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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转头那一霎,铁慈看见他消瘦的侧脸一片晶亮的水光。
一行三人在通道中慢慢走着。
慕四想着那年大海之上轻舟之中,站在船头那一侧怒目瞪着自己的少女。
铁慈想着六岁初见,那个瘦骨嶙峋,洗去尘埃肤色如雪的小姑娘。
萍踪想着那年鬼岛之上篝火熊熊,曾经看见一对少年少女,在人群中互相踩脚作舞。
前路漫漫,时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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