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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是在山上才第一次动手的,但针线却是何氏从小绣到大的东西,何氏在这上头很有些信心,听见徐善然的话就笑道:&ldo;那你说哪里不一样?&rdo;
徐善然当然知道哪里不一样。
但她眨了眨眼,故意在那帕子上看了许久,才说:&ldo;我看山和水有距离呢!
水上的叶子又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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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一听就喜道:&ldo;哎呀,那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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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妈妈凑趣:&ldo;太太,这话奴婢早前就说过了,您偏不信,非要等到姑娘过来再说一遍,才觉得事情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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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说:&ldo;这哪一样,我事前就跟你说过了,可没跟善姐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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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大小女人说得热闹,那一边徐佩东不由越发的感觉说不出的郁闷。
尤其在见到徐善然仔细地看着何氏的帕子之后,他更是忽然就想起来了‐‐刚才在套间里的时候,自己女儿对自己精心布置的书桌,可是连一个眼尾都没有飘过去过。
这么一想,顿时更觉心里如压了块石头一般,说不出的喘不上气来,再听旁边大女儿一直叫着&ldo;爹爹、爹爹&rdo;,不由有点不耐烦:&ldo;什么呢,有事情待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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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青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就得到这一句话,顿时有点呆住,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眶都微微红了。
在她旁边,始终沉默的徐丹瑜抬头看了面前的众人一眼,又低下头去,只当做自己不存在。
另一头,说完了话的徐佩东根本没把话往心里去,只继续想着:不就是一张绣花帕子吗?有什么好看得那么专注的?
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看向徐善然视线停留的地方,没想到这一看,徐佩东又&ldo;咦&rdo;了一声。
&ldo;老爷?&rdo;这一声太过突兀,何氏当然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何况她和徐佩东又没有矛盾,自然很快就转头关心徐佩东了。
徐佩东伸手将何氏绣的帕子拿到手里,细细看过一番之后:&ldo;这和夫人之前绣给我的大不一样啊……&rdo;
&ldo;也就这一幅,&rdo;何氏忙笑道,&ldo;是上次我画了画之后,闲着没事本想照着图绣出一幅,没想到这小丫头知道了,非跑过来和我说上次那幅图画面虚得很,画画也就罢了,绣起来肯定不好看,不如绣她那院子里的假山和水……&rdo;
徐佩东细细摩挲着山的嶙峋、水的波纹,还有两者之间的暗影,叹道:&ldo;夫人有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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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见那帕子不过差个最后几针,再想这绣的图案是女儿院子的风景,保不定帕子是要给女儿的,见猎心喜之下索性只做不知,撤了棚子就往自己的袖中塞去,也不还给何氏了。
何氏一见都有点傻了,忙道:&ldo;针,针还插在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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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事没事。
&rdo;徐佩东微微一窘,随手取了针又再把帕子收起来。
说话间,他一时又想和何氏探讨这绣技与画意的结合,一时又想找徐善然继续说之前的事情。
左右为难一番,还是想起了和何氏之间的对话大可在床笫间慢慢说,才选了徐善然说话,这一次,他吸取教训,直接开口:&ldo;善姐儿最近在看书吧?&rdo;
&ldo;是。
&rdo;徐善然回答。
&ldo;读什么书?&rdo;徐佩东再问,得了明确回答的他精神一振,想着自己果然就应该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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