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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牵扯到伤势的事情,她也不允许他做。
这是太后娘娘对他的垂悯。
她向来这么仔细、这么温柔的。
在这期间,皇帝跟他只发生过很隐约的针对,两人纵然有些彼此不容的锋芒,但在董灵鹫身边时,这些针锋相对都被寒风掩盖熄灭了。
更多的时候,是郑玉衡主动退让一步,让皇帝陛下不至于动怒,才维持住了眼下这个局面。
秋日里,刑部侍郎魏缺入内觐见。
他止步在珠帘外,神态恭谨:&ldo;……福州上报的消息大抵便是如此,地方长官已经先行开仓放粮,娘娘虽先免了今年的赋税,但荒年流民不止,还需赈济,请上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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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掀了掀案上的文书:&ldo;秋收之时,最怕有这种时候。
虽是一州之灾,可放相邻几州的仓廪赈济,地方上没有不说闲话的,又或者也杜撰出一些难处,反而讨要国库的资粮。
便是从国库拨出来,层层下去,也没有几个清正到丝毫不贪的地步……要放粮,得选出一个钦差,不然这银子到不了百姓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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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了个坐姿,又道:&ldo;皇帝在廷议时是怎么说的?&rdo;
魏缺道:&ldo;陛下准了相邻几州放粮,又从国库里拨出,赈济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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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钦差呢?&rdo;董灵鹫问。
&ldo;陛下还未提及,六科里议了几轮,还没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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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点了点头,说:&ldo;徐尚书前一阵子收敛了不少。
土地、户籍、赋税,招抚流民……本就是他的分内中事,但这个人虽有才干,却无文心,这种差事,他不会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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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缺道:&ldo;老尚书们年迈,舟车劳顿,不愿到南方去,也是常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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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看了他一眼,道:&ldo;魏卿觉得谁可堪用?&rdo;
魏缺拢袖下拜,垂首尊敬道:&ldo;下官愿为娘娘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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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意外地看着他:&ldo;魏叔满,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要是想吃地方上的贿赂回扣,联合他们来坑骗国朝的赈济钱粮,哀家可要夷你的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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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轻飘飘的,多以威吓为主。
董灵鹫还没有过夷三族的懿旨,哪怕当年的造反谋逆,她也只是提出了满门抄斩的提议,明德帝有时便会同她说,檀娘自年少起,便有些慈悲为怀的气度,只是她不吃斋、也不曾念佛,那一丝佛性,只是时隐时现地留在她身上。
但更多的时候,她仍是一个残酷的掌权者。
魏缺,字叔满。
他听闻太后娘娘唤他的字,颇有些受宠若惊,回道:&ldo;臣不会给娘娘动此重刑的机会,必会尽心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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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闻言便笑,摇首道:&ldo;是为了什么吗?&rdo;
魏缺道:&ldo;下官的祖籍在福州,福州老家里有许多亲眷,自从听闻荒年生乱之事后,家中便为他们日夜不安,所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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