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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臣如子……
不要。
郑玉衡突然窜出来这么一个念头，并且身体比脑子转得还快，默默地往后挪了半步。
董灵鹫停下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语调仍旧温和：&ldo;你如今，不该怕我了吧。
&rdo;
小太医的身躯一顿，低声道：&ldo;臣不是怕，臣是……&rdo;
&ldo;不愿意?&rdo;
&ldo;不是。
&rdo;郑玉衡说到这里，忍不住抬起眼看她，见到董灵鹫神情温润，并无怒意时，才道，&ldo;太后能不能不把臣当成……当成……晚辈。
&rdo;
董灵鹫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解：&ldo;我不明白你。
&rdo;
郑玉衡也哑口无言，他不知道怎么阐述自己心中的想法，既能说明，又不显得得寸进尺，他还没说清楚，董灵鹫便屈指抬起他的下颔。
面对太后娘娘时，任何人都免不了垂首听训，不敢直视，所以即便郑玉衡生得很高、如松似竹，也要稍微敛去一些谦卑的姿态，才能跟她目光交汇。
在女子当中，董灵鹫也算是很高的，她鬓发上装饰贵重，又增添了这份高度。
她的手指摩挲着郑玉衡的颔骨，指腹温暖轻柔，淡淡的檀香和书墨气扑面而来。
郑玉衡在这种气息中，仿佛连呼吸都沉涩下来。
他眼睫微动，瞳眸乌黑，听到太后轻轻地道：&ldo;要是不愿意，可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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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衡无法探知她口中&ldo;不愿意&rdo;的深层含义。
他额角渗汗，手心滚热发烫，血气上涌，薄唇激得泛红，回复道：&ldo;臣只是……您待臣有君臣之节、有长幼之爱，但是……&rdo;
但是却没把他当成一个年轻男子。
这样漫不经心、不在意的接触，不把男女之防当成一回事的感觉，简直伤到了郑玉衡辛苦维持的分寸感。
他多么心忧的一件事，董灵鹫却仿佛觉得，你还是个孩子。
让人格外气闷。
董灵鹫道：&ldo;这是别扭的什么，生得什么气?我竟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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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一边打趣，一边又道：&ldo;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方才不知道在想什么，才过来问问，你倒是对哀家提起意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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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衡只好低声道：&ldo;臣不敢。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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