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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但对上卡尔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他忍不住笑了。
不是那种微微扬起嘴角的微笑，而是相当开怀的笑出了声。
这突兀的笑声让卡尔侧目：“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挺有意思的。”
卡尔没有再问什么挺有意思，他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陆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他们两个的不同，至少他从未见过‘陆离’这样笑。
那人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好似有什么野兽在他身后追着他跑，一刻都不愿意放松下来。
就算是笑，大多也总是流于表面。
失神了一瞬之后，卡尔将陆离之前抛给自己的问题，又反问了回去：“你觉得自己跟‘他’之间，有什么区别呢？”
陆离挑眉：“我都没有见过他，我又怎么知道呢。”
“相信我，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卡尔用一种保证的语气说道。
看来他们最近恐怕要有什么大动作了，陆离心里暗想，而仔细思索了一下之后，他竟然一时之间辨不清楚，到底哪一方胜利，对自己更有益。
别看卡尔现在对他很不错，好像容忍度无限大，但这种容忍非常不稳定，他在通过陆离看别人，这份容忍也是因为那个人才存在的。
而那个人是谁，显而易见，就是这个世界的‘陆离’。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陆离心中的复杂感真的都可以写本书了，书名陆离都想了好几个，《我黑化的那些年》、《一切皆有可能》、《你死我活》……想到自己终于能够见到另一个‘自己’了，陆离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心中浮现出了一种类似“近乡情更怯”
的感觉。
卡尔察觉到了陆离的异常：“你在害怕吗？”
卡尔的这个词汇说的，让人听了相当炸毛：“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
该害怕的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陆离’吧，毕竟是对方“挑衅”
在先，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想想这个世界的情况吧，就算他成功将克拉克他们带回去了，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也绝对会在他们心中留个坎。
别管这个坎是针对他们自己的，还是针对陆离的，那都是任务成功道路上的阻碍好吗。
“就算是有人要害怕，害怕的那个人也该是他。”
陆离抱怨道，“天知道他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对此，卡尔只是说：“他从来不会害怕任何人、任何事，就算是做了什么对别人不好的事情，他也总会理直气壮的，好像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好像做坏事的都是别人。”
这话说得，让陆离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对。”
卡尔先是笃定的点头，然后又不确定的说：“我也不知道。”
两个出于同一人之口，却自相矛盾的说法，让陆离只觉得，那果然是‘自己’啊。
他刻在骨子里的谨慎，让他就算在面临对方即将死亡的时候，都不会吧啦吧啦的跟对方说自己做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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