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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为他开脱，可他自己已经来向我请罪了!&rdo;
我还没从急切的情绪里拔开，父皇紧接着的这句却让我一下子梗住，脑子里极乱。
&ldo;所以，是他自己来告诉父皇的?&rdo;半晌，我只想到一句多余的话。
父皇沉沉地应了一声，目色威严，道：&ldo;他的父母不知儿子已婚尚算情有可原，但使团到长安已近两月，他若待你一心，早该向我说明，如今再言，便是存了两意，不可饶恕!&rdo;
我真是有些发懵了，听到&ldo;不可饶恕&rdo;这四个字才猛地惊醒，攀住父皇手臂追问：&ldo;那他人呢?父皇把他怎么了?!&rdo;
&ldo;有罪之人自然下了大理寺狱，而欺君之罪自然当诛。
&rdo;
父皇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命人扫去尘埃一般，可于我听来，每个字都是一把穿心而过的利箭。
&ldo;他才没有二心!生出别念的人是我!&rdo;我盯着父皇的眼睛，忍痛陈情，将一应来龙去脉悉数告知，&ldo;一切都是玉羊的主张，他并没有丝毫错处!求父皇网开一面，放他出狱!&rdo;
父皇静静听完，神色却未改多少，抚须反问：&ldo;你这孩子从前也有些傲气的，不遂心意连我的旨意都敢反抗，如今却为了个外来女子退步至此，是不是觉得自己已被遣黜，少了靠傍，才忍气吞声?&rdo;
&ldo;玉羊何时看重过名位?父皇多虑了。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年岁渐长，世事难料，哪里能够一味只求自己开心?&rdo;我说得无比诚恳，声音发颤，不觉泪湿眼眶，&ldo;这是他第二次为我进大理寺了，其心可鉴，父皇，你不要为难他好吗?&rdo;
父皇的眼中渐渐也有了些哀怜之意，只是沉默片时终究不曾答应：&ldo;当初念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我默许了这桩婚事，若你执意与他离婚，便是辜负了我的心意，而此事因由他起，他就必须承担罪责，任何人都不得为他讨情!&rdo;
我见过父皇的无情决绝，即使是患难多年的发妻也能一朝废黜，可他待我又一向视若亲生，是极好的，所以我此刻当真不敢揣测这话的真假，或是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一星半点都不敢。
&ldo;那父皇怎样才肯饶恕他?&rdo;我硬逼着自己问了一句。
&ldo;回家去，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再提离婚，我便不过问你这家事。
&rdo;父皇答得快，指的也明。
我一时难以回应，内心深感折磨，却忽而涌出一阵逆意：&ldo;那他的家族父母怎么办?那个藤原家的女子如何自处?父皇看似是帮了我，可我就能心安理得的过下去吗?&rdo;
&ldo;那是他的命重要，还是你的心安理得重要?&rdo;
父皇的这句反诘，让我看起来&ldo;自私&rdo;极了，可我明明都是为了他好，怎么就变得进退都是错呢?
&ldo;好，我不与他离婚，父皇放了他吧。
&rdo;我妥协了，因为这两个选择毫不可比，而这&ldo;错&rdo;，似乎终归是要&ldo;错&rdo;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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