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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抱着胳膊，离开了门框，转身踩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上楼，嘴里还吼着一首当时特流行的歌：&ldo;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rdo;
第二天，单军被一个电话叫到了一幢房子里。
那是军区外面，单司令住的房子。
单军跟他爸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这是他们家庭的qg况造成的，这个高gān家庭里的故事，也是一言难尽。
单军是毫无防备进的他爸的书房。
单司令无非还是那一套老生常谈的教训，从小到大单军都听出茧子了。
单司令因为所在军区的所辖和那几年比较紧张的特殊地域周边关系，一直频繁地公gān，不常在家，每次回来例行公事地要教训他这个儿子，单军早都麻木了。
父子俩又吵起来的时候，单司令拍了桌子：&ldo;你带着一伙人天天晚上出去鬼混，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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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愣了一下。
&ldo;你什么时候去的，几点回来的，在外头跟谁惹了什么事儿，我都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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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司令直接指着单军那伤口。
&ldo;你这胳膊上是摔的？……你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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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司令的眼神凌厉、威慑，怒容满面。
&ldo;不要以为我不在，你就能无法无天，撒谎，鬼混！
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我汇报！
不要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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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军没说话，单军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血都往脑袋上涌。
&ldo;……谁跟你汇报了？&rdo;
单军说。
&ldo;谁？？&rdo;
单军直直地梗着脖子，青筋冒出……
单军出了那房子，胸口就像挨了一闷棍，一直堵到了喉咙口。
这事儿不一定是周海锋gān的，可单司令那一桩桩一件件数出来的&ldo;事迹&rdo;，连细节都分毫不差，要说是刘长健告状，也只说得出如意不夜城那一桩，其他的呢？除了单军的弟兄，知道这些事儿的，只有一个周海锋。
单军也想找出一条可能是别人gān的理由，可除了周海锋，个个是他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怀疑他们，等于怀疑他自己。
单军脑子里嗡嗡的，像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又像被当着面狠狠在脸上扇了一耳光，被丢在火上烤，除了一团怒火、疑云，还混杂着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一种qg绪，这种愤怒夹杂着其他的qg绪，甚至都不是来自他被人卖了这事本身。
他想起他扔给周海锋的那个随身听，他高兴地哼着歌爬着楼梯，他拍着胸脯对哥几个说谁都不许动他，人仗义，我就罩他！
……
&ldo;军哥，你这回是看走眼了，你不还刚招呼哥几个说不准动他吗？结果怎么着，人给你来一现的！
……&rdo;
院墙下面，一个兄弟没说完，就被于征踢了一脚。
一群人看着单军的脸色，没人敢往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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