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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勒个去，&rdo;钱伟成故作惊讶状，&ldo;你这是搞副业啊？得了，赶明儿咱俩也去路边摆个小摊。
我来吆喝，你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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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白了他一眼，&ldo;还吆喝？你是觉得城管管不着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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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伟成不耍嘴皮子了，站在一旁唉声叹气。
叹气声极重，摆明着就想等周皓问他，你咋的啦？
终于，周皓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问，&ldo;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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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皓哥，你知道咱们这个月的奖金是多少吗？只有三千五……说出去谁信啊？好歹也是个三甲医院的医生，这奖金一个月比一个月少。
&rdo;钱伟成愤愤地说。
&ldo;知足吧，刚进医院，咱都没奖金，只能拿个基本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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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本来我心理还没那么不平衡，可你知道咱们进修的这家医院，一个普通的初级医师奖金是多少吗？&rdo;
&ldo;多少？&rdo;周皓问。
&ldo;这个数。
&rdo;钱伟成用手比划了几下，&ldo;一万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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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皓没太大反应，他正准备把昨晚换洗的衣裤拿到卫生间去洗，&ldo;别跟人比，人比人，气死人。
不是你说的嘛，得看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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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了算了，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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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有暖气，用凉水洗衣服也不会觉得很冷，周皓把外面的厚棉袄扔进了洗衣机，其余的，他打算手洗。
吭哧吭哧地搓-揉手里的羊绒毛衣，盆里的水渐渐变污，周皓卷起的袖子滑了下来。
他站起身洗洗手，正巧看见了镜子里无欲无求的自己。
他当真无欲无求吗？钱伟成的牢骚他当真不在意吗？
周皓离开了卫生间，去拉杆箱里翻出了很多年前小孙送他的那件灰色毛衣。
本来还有件墨蓝色的，不过线头被扯断了。
毛衣还很新，显然没穿过几次。
主人的舍不得，造就了它如今的依然光鲜。
当周皓意识到自己的贫穷无能后，这件毛衣就被他压在了箱子里，至此从未再穿过。
许多年前，他还残存着幻想：假若他挣足了钱，文文会不会重新回来？现在的他，现实了许多，不会再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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