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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的脸很凝重，握住莫孜一的手掌心冰凉。
他一身做手术的行头跟在病床边，他不放心他，所以选择了旁观。
到了这个时候，莫孜一已经很坦然了。
他没有任何束缚、牵挂或者是遗憾。
就像他本来就应该进行这一场手术一样。
到了手术室病床放安稳，手术灯&ldo;啪&rdo;得亮了，莫孜一下意识地一眯眼。
薛绍握着他的手，紧张地说：&ldo;孜一，别怕，只是睡一觉。
睡一觉后就什么都好了。
&rdo;
莫孜一握了握他的手，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柔和的笑。
隔着氧气罩，他轻声说：&ldo;别怕……&rdo;
拇指和食指间刺痛了一下，莫孜一看着薛绍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变成了黑暗。
黑暗中，他想起了一句歌词。
我想过无数种方法解释，但是却改变不了这个伤心的结果。
就像薛绍说得，仿佛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
梦醒了，莫孜一的睫毛动了动。
他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大吼：&ldo;你说失败了是什么意思？&rdo;
另一个人冷淡地说：&ldo;在脑袋里动手术，失败了就是失忆了的意思。
孜一现在谁也不认识，你进去也白搭。
&rdo;
&ldo;砰&rdo;得一声闷响，是肉拳揍在墙上的声音。
莫孜一呼了口气，好不容易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莫孜一把头歪向了门外。
进来了个男人，身材健硕，虎背熊腰，古铜色的皮肤，刀削斧凿的脸上一道两寸多长的刀疤。
男人脸上布满了悲伤，抬头看到他正看他的时候，不禁愣住了。
莫孜一茫然地看着他，问：&ldo;你是谁？&rdo;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他紧紧咬住牙关，颧骨随着牙齿的动作上下动作。
过了半晌，男人似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坐到莫孜一身边，握住莫孜一的手说：&ldo;我是你的爱人，你手术以前，咱们两个人很相爱。
除了咱们，还有三个儿子，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幸福……&rdo;
男人一直在喃喃，莫孜一抬起左手擦了擦他的脸颊，手上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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