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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书闻提前近半小时和陪考的家长一起在校门口等待考生出来。
他一个半成人很快引起家长的注意，“你屋企大人呢？”
“佢哋要翻工。”
几个家长和他搭话打发时间，“你陪细佬仲系细妹过嚟？”
“我细佬。”
“你都喺呢个学校噶，系未？”
章书闻边注意着时间边摇头，“唔系。”
广城稍有点年纪的人大多都好客自来熟，且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本领，“咁你系边个学校读书？”
“协华。”
女人哇的一声，赞道：“好中学喔，你都算几犀利。”
听到协华的校名，其余几个家长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我个仔旧年考过，个分差少少，嗰哋学校出d题真系好古惑，睇都睇唔明。”
章书闻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偷偷躲到了人群后面，没想到过一会儿又被点名，“诶，哥哥仔，你过嚟呢度，阿姨有几个问题问你”
不到十分钟，这些家长就把协华的规章制度问了个底朝天。
好在很快就有家长提醒道：“够钟出嚟了。”
章书闻这才长吁一口气，他实在是难以招架这些叔叔阿姨的热情。
考生陆陆续续从校门口走出来。
章书闻怕余愿看不到他，特地挤到最前面去，挨个地找寻熟悉的身影。
人流量越来越少，眼见考生一个两个被家长接走，他却迟迟见不到余愿。
方才跟他搭话的家长见他还在，问道：“你细佬仲未出嚟啊？”
章书闻颔首。
许是看他一个半个小孩，中年女人对门卫扯了一嗓子，“d细路仔都出嚟了，呢个哥哥仔佢细佬仲未见人，你俾佢入去揾下啦。”
门卫招招手，“我打个电话问下。”
章书闻感激道：“唔该阿姨。”
他快步走到门卫室比划，把手和自己的鼻尖齐平，“我细佬差唔多咁高，生得几得意，佢叫余愿，102考场。”
门卫刚想给招生办的人员打电话，章书闻余光一瞥，只见余愿慢悠悠地从校道走来，半垂着脑袋，左手握成拳不知攥着什么。
章书闻松一口气，对门卫说不用打电话了，耐心地站在门前等余愿。
快近校门时，余愿抬起头就见到了章书闻。
他脚步一顿，随即又小跑起来，跑到章书闻面前时还收不住步伐。
章书闻接住他，双手扶住他的肩迫使快撞到怀里的余愿停下来，没有任何责怪的，只是随意问道：“怎么现在才出来？”
余愿跑得气喘吁吁，抬起被正午阳光晒得微红的脸，喊了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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