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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回了信，说朔方此处深入大漠，他打算再去北漠转一圈。
照如今的情势，夏季的战事说不定能够打响，多做一点准备工作总是没有错的。
皇上对他这些作法自然无条件地赞同，送来一些边境情报线上新近搜索到的一些讯息，供霍去病阅看。
霍侯爷开始为再次备战漠北而行动了起来。
他自己要去进一步侦看情况，便让绿阶一个人先回长安了。
绿阶和他在马上分手，夕阳老树，枯藤昏鸦，浅浅的春水流过朔方的草原，浩浩的黄河还封冻在数尺的寒冰下。
回到长安的日子就剩下了等待。
嬗儿有五岁了，跟他父亲一样身高而有力，绿阶从马厩里挑了一匹小马，用自己那点有限的骑马经验，教儿子骑马。
嬗儿学得很快，说话也伶俐：&ldo;母亲，等父亲回来嬗儿就可以随父亲一道出猎了？&rdo;
&ldo;这个……&rdo;绿阶说，&ldo;母亲的骑术实在很差，你等父亲帮你再调教调教吧。
&rdo;
嬗儿驭马的感觉非常好，很快就超过了绿阶。
绿阶于是识趣地不再在幼小的儿子面前多骑马，免得被他鄙视。
皇上也来府中看了几次嬗儿，问了问霍去病的行程。
霍侯爷是去漠北勘边去了，几个随行军士都有任务在身，不管送信的差事。
这一个月来，还真没人说得上他的行程。
这一天大雨滂沱，将整个长安城浇得湿透。
春雷阵阵，暴雨连绵，绿阶和嬗儿坐在凝丹阁的走廊上看雨景。
&ldo;父亲会不会在淋雨？&rdo;嬗儿用手接着走廊屋檐上飞流而下的雨柱。
绿阶打开他的手：&ldo;别这样，衣服都溅湿了。
&rdo;
分明是中午，这天空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地沉重阴暗。
绿阶心烦意乱地坐在长廊的木地板上，只顾斥责儿子，却没有发现雨水已经溅得地板汪起一潭水，而她自己的半幅裙子全浸湿了。
忽然传来角楼守望的军士声音：&ldo;快开门！
快开门！
&rdo;
绿阶连忙站起来，木屐也没有穿，光着脚向府门口跑过去，嬗儿不知所措，也跟着母亲一起跑到了大门口。
门大开，一位军士浑身水淋淋地牵着战马：&ldo;夫人……夫人……&rdo;他跪下来，&ldo;将军病重……&rdo;
绿阶一低头向密密的雨帘冲进去，跑到了府门外的空地上，没有马车，没有人影，什么也没有……她抹一把额头上湿透的长发：&ldo;人呢？人在哪里？&rdo;
那名军士追出来：&ldo;在寮原，将军在寮原病倒……&rdo;
寮原？
绿阶光着脚又跑回府中，跑到书房之中，扑到霍去病的地图上，去寻找寮原所在，寻了一阵没有找到，她忽然笑了：自己真是太糊涂了，不是有府中军士么，他们不是能够带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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