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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绿阶从对面过来，叫住她：&ldo;你、过来。
&rdo;
绿阶走过来，他指自己的身旁：&ldo;坐下。
&rdo;
绿阶看了看他的丝履，遂脱下木屐，在他的鞋子旁边摆放整齐，在他身边坐下来。
霍去病将手臂搁在自己的膝盖上，随意斜靠在廊柱上：&ldo;这一株，垂丝菊？&rdo;
&ldo;嗯。
&rdo;
绿阶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菊丝轻柔，向一边如水瀑一般倾泻，仿佛美人晨起懒于梳妆，别有一番韵味。
&ldo;这一株是丽菊？&rdo;霍去病指着一株深紫色与浅橙色相间的复瓣大菊花。
&ldo;是的。
&rdo;这一株很好养，当然，是种花匠人告诉绿阶的。
&ldo;这是绿衣？&rdo;霍去病望着一株淡白菊花，只在花蕊处含有一点点赏心悦目的娇绿。
&ldo;是啊。
&rdo;绿阶很喜欢这个名字，笑着回答。
&ldo;黄散菊。
&rdo;霍去病微微点头，那一株黄菊色彩灿烂若阳，确实十分动人。
他继续道：&ldo;长冉、红盏、朝云？&rdo;
……
随着他的一一指点，绿阶也频频点头。
夜晚闻菊香，白日看菊色，绿阶觉得此时轻松又舒服，随着他一处处欣赏过去。
霍去病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膝盖的厚织绫纹上缓缓划动着：&ldo;这个菊圃，共有五百三十多株菊花。
红色花有五种，黄色花有七种，紫色花比较多，紫红紫蓝紫白共约一十五种。
每一种都有各自的名字，也有出处。
&rdo;
他转过头望着绿阶：&ldo;哪一株是明堂？哪一株又叫紫归？&rdo;
&ldo;……&rdo;
绿阶猝不及防，哑口无言。
那日为了跟他找话题，无奈之下胡诌了几个名字。
霍去病微微眯拢睫毛，仿佛一只发现了老鼠的大猫，懒洋洋而别有深意地看着绿阶：要撒谎也请有技术含量一点，无缘无故骗他，难道不知道他眼里容不下沙子吗？
霍侯爷，谈恋爱也请有点情趣，万事都要跟军务一样搞得透透彻彻的做什么？
绿阶被他噎了一会儿，抬头问他：&ldo;侯爷要不要吃落花生？&rdo;（即花生。
）
霍去病微微一窒，这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吧？
不睬她。
绿阶可没感到侯爷打算不睬他，她家侯爷经常不说话，时常把别人当作空气。
要和他说上话，自然需要费点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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