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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至於我嘛，本来就不需要什麽声名，这些都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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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糙忧愁的摇摇头，&ldo;师姐，我不是担心我的命，我只是实在不愿再对不住小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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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次不是他，我还……我若是再伤他恩师，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且不说他心中怎麽想我，便是我自己，也难以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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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波也随之叹了口气，&ldo;确实……难办了些。
岳洛水待岳小川名为恩师，实为养父。
你若是走这一遭，你们俩便必然恩断义绝，就此反目。
&rdo;逐波托了托下巴，歪着脑袋打量她，&ldo;不过……说起来……你不会真的对岳小川动了心吧？&rdo;
甘糙苦笑，&ldo;我中了情蛊你又不是不知，若是动心，便早就要心痛死掉了，哪还好好地坐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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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糙说罢把脑袋埋在膝盖中间，&ldo;就算再苦恼又有什麽用呢。
你我都知道的，我不可能忤逆师父，便是要我亲手杀了我自己，我也不会手软，何况为了日後报仇，我哪里还有选择，更加卑鄙的事……也不止做了一回两回，他就算日後恨我，也不是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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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如今，就连青楼女子的操守都不如。
青楼女子尚且知道笑对自己的恩客，我却不得不做那反噬农夫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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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波心里难过，把她抱在怀里，&ldo;颜儿别这麽说……你这麽说我心里好难过。
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rdo;她长叹了一声，&ldo;世间恩仇何其多，江湖本就身不由己。
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须得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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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糙黯然回笑，&ldo;师姐，真心对待我的人没有几个，你是我的好姐姐，我永远也不会对不起你，就算为了报仇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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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决心，&ldo;或许我对小川还没有那麽深的感情吧，为了报仇……男人……是可以牺牲的吧……&rdo;
二人交叠了双手，肩头相互依偎，不再交谈，只剩下空旷的殿角叮铃的铃铛声不绝於耳。
决定了是一回事，如何做、做不做得来却是另一回事。
甘糙既然决定了要这麽做，便想在下月初四之前见上岳小川一面，哪怕是偷偷的，看看他还好不好。
可到底是来同他了断，还是为了偷偷地看他，她恐怕才是最糊涂的那个。
给剑仙门下的战书或许还没来及送至，甘糙却已经提早来了云台山，她此刻就在剑仙门所在的天水山庄，隐匿在岳小川院落的墙角假山後，偷偷地观看他打坐运气。
他看起来脸色还是苍白，人没有什麽大碍，但也看不出内功恢复了没有，内伤痊愈了没有。
甘糙有些担忧，想要站出来跟他说话，又怕说什麽都是虚伪，就那麽静静地痴看了他两个时辰，想到要失去这个男人，心头就像空了一块。
她眼神明了又暗，终於还是决定转身悄悄离开，浑然未觉原本要来做什麽&ldo;了断&rdo;──也或许，她明明记得，却仍想就这麽溜走，不用面对。
&ldo;你就这麽走了吗？&rdo;
岳小川睁开眼，不过一瞬就出现在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ldo;既然来了，为什麽不出来说话？既然关心我，又为什麽什麽都不问？&rdo;他好笑的为她拂落头顶的落花，&ldo;知不知道，为了怕你走掉，我硬是撑着傻坐了两个时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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