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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把粉底蹭到了你的外套上。”
黎歆歆抓着大衣的手松了又紧，“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吧。”
程子翊刚想说“不用”
，就看到了她眼睛里狡黠的笑意。
分明嘴上说着“不好意思”
，脸上也是一副做错事后委屈的表情，但没有一丝歉意。
车里的顶灯已经打开，程子翊看得清清楚楚。
黑色西装外套上干净得很，哪有沾染了粉底液的痕迹？他抬眸看向黎歆歆，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却遮不住灼灼目光。
他知道，她不是为了还衣服。
她也知道，他看穿了自己完全拿不出手的演技。
然而黎歆歆在赌，哪怕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是程子翊却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
他到底赶不赶时间啊？车子已经开到单元楼下，反倒是黎歆歆有点慌了。
她厚着脸皮凑到程子翊面前，笑着问道：“还衣服的话，怎么联系你呢？”
黎歆歆笑得很甜，像是一块泡在蜜里化不开的糖。
她唇上嫣红一片，是黑暗之中引人靠近的诱饵。
“还是以前的号码。”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畔，逡巡许久，缓缓开口。
朋友圈仅她可见作为一个格外爱惜脸蛋的小网红，黎歆歆往常回到家最要紧的一件事：卸妆。
而此刻的黎歆歆，脸没洗妆没卸，穿着宽大的家居服，顶着乱糟糟的丸子头，整个人窝进了沙发里。
她夹着温度计，双手捧着手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手机顶端不断有微信新消息的提示，但她一直停留在刚搜索出来的个人信息页。
黎歆歆没有想到，程子翊还用着大学时期的手机号和微信。
就连头像都没有换，还是两年前自己给他拍的。
落日西沉，天边云层被霞光染成粉紫色。
穿着白衬衣的少年回头看她，目光清澈，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汪清泉。
其实是一张手机偷拍，但黎歆歆很满意自己的拍摄技术，非让程子翊当头像不可。
好友申请的内容不断输入又删除，说多了似乎太刻意，说少了又显得很傲娇。
黎歆歆改了又改，最后只输入了“我是黎歆歆”
，直接点击发送。
当她回到聊天页面，打算处理一下满屏飞的消息时，却发现程子翊的头像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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