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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似乎绵软爽滑，却带着一点点腥味，一下子就从狼小六口中滑了下去。
她的灼烧难耐的嗓子也随之有了一丝丝清凉舒服的感觉，仿佛一道紧紧关闭着的大门，终于敞开了一道门缝，漏进来了一丝丝清凉腥甜的空气一般。
“夜暝！”
她试着说话。
声音竟然也重新出来了。
只是声音嘶哑，如大堆砂砾相互间擦啦啦摩擦。
真的如同夜鸮哭嚎，难听到扎耳朵，炸裂心肺肝腹。
这，算哪门子的声音恢复啊！
狼小六忍不住朝着夜暝惨笑，却还是点了点头，真诚地言道：“谢谢你，夜暝！”
夜暝也跟着笑了。
却很灿然且惨然的模样。
随即，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霜，他似乎是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夜暝！”
幽无际上前扶住了他。
狼小六也赶紧上前查看，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夜暝看着狼小六，低声言道：“你莫怪天君，天君心里还是有你的，他只是被恶念蒙蔽了本心而已。
先前他发现自己恶念缠身，无法自拔，于是想出个历劫之术以求自解。
他想要将所有的恶念全都封存在那个历劫之世中，却没有成功，还将你带了回来，就只好一步错步步错地走了下去。
身为天君，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且恶念一旦产生，就很容易一点一点地吞噬掉所有的善念！
狼小六，你莫怪天君，我替他赎罪。
在妖族之地黑森林中，我看你始终心存善念，悲悯之意不灭，你将来必有大成，切不可因为天君之事心生怨愤，继而和他一样误入歧途，追悔莫及。”
看着行将死去却还苦口婆心谆谆教诲的夜暝，狼小六实在说不出一个“不”
来，又感觉他莫名其妙的死必与自己有关。
遂沉声问道：“你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声音粗啦啦难听至极，但好歹能让人听懂。
夜暝不说话。
幽无际却接了过去，道：“内丹！
他将自己凝聚着毕生修为的内丹给了你。”
鸮鸟性命所系的内丹都没了，那还会有活命之理啊！
狼小六震惊万分，低声惊问：“为何？”
幽无际声调低沉地解释道：“他的内丹必有解毒功效。
他也想要助你走完这最后的历劫之路。”
又是历劫？！
狼小六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睁大了那双寒星般的眼睛，来来回回地看着幽无际和夜暝。
幽无际看住了狼小六，沉重地点点头，道：“没错，你还在历劫途中。
噤言之苦，尤其是从能说话变得不能说话，其中的落差和艰辛酸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狼小六这才明白先前夜暝赠药的时候为何会显露出那般痛苦的模样来，就赶紧言道：“你的内丹我不要，你还是拿走吧！
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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