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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快要撑不住了，他剧烈地咳了几声。
&ldo;爸爸，你要挺住!是女儿不好，女儿马上就送你上医院!&rdo;她就要扶父亲起来。
可她忘记了这里的地形。
那个小口，一个人进出都显得狭窄，如何还能带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秦朗抬起手，示意她不必再费力气。
他把痛苦强压下去，转而又露出微笑。
&ldo;爸爸问你，这二十年来，你有没有恨过我?&rdo;
周晓蓉泪眼婆娑，她强烈地摇了摇头。
&ldo;是我不好，爸爸不该把你送人，其实这二十年来，我特别后悔‐‐&rdo;说到动情处，他忍不住呜咽起来。
在所有的希望破灭以后，女儿的存在是他活下去的唯一信仰。
&ldo;好几次我想要去找你。
可是你看我，这二十年来，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如果把你带在身边……就只有……受苦的份。
后来……我曾想偷偷地……看看你，看看你多大了，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可是……当我去了当年……把你送人的……村子，才发现那里大变了样，已经……已经找不到……当年的人家了……&rdo;
周晓蓉把父亲嘴角的鲜血擦干，&ldo;爸爸，我没有怪你，我理解你，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rdo;
&ldo;是我太自私了，&rdo;秦朗眼望着远处，那个眼神显得意味深长，&ldo;不过二十年了，我也得到了报应……我……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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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爸爸你不会死，我不让你死……你不能死，你要好好地活着……&rdo;
周晓蓉捂住父亲的伤口，泪流满面。
&ldo;爸爸你坚持住，我这就扶你上医院……&rdo;
&ldo;好孩子，不必了。
你不要自责，是爸爸……对不起你。
这，就算是爸爸向你赎罪了，我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上路了……&rdo;
&ldo;爸爸，爸爸，你醒醒……&rdo;
周晓蓉以为父亲断了气，拼命地呼喊起来。
18
马一洛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秦朗奄奄一息地倒在那儿，萧夏也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他们终究晚来了一步。
他来不及向老王详细汇报，只匆匆说了一句话：&ldo;王队，这里有人受了伤，请求调直升机支援……&rdo;
马一洛把萧夏抱在怀里，终于将她唤醒了。
萧夏缓缓地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ldo;你来了……&rdo;
&ldo;你好傻!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为什么擅自跑到这儿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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