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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语气随意：&ldo;欸，不客气。
&rdo;
&ldo;睡？&rdo;
&ldo;嗯，睡吧。
&rdo;
一分钟后。
&ldo;欸，郑凛，你说我们这样脸对着脸睡，会不会一直在吸对方呼出来的二氧化碳？&rdo;
&ldo;……那要不我把枕头捡上来？&rdo;
&ldo;不要！
&rdo;
……
程鸢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郑凛不在床上。
她也没有很在意，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准备从阳台爬回去。
结果隐约听到几句话。
唐凝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门传进来。
&ldo;郑君意！
你儿子真&lso;优秀&rso;，在三江码头巡查完，顺手带了个小姐回来。
&rdo;
&ldo;妈……我……&rdo;
程鸢凝神听了一会。
唐凝对着空气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正怒气冲冲地告状。
&ldo;你别打断我！
我要让你爸评评理！
身为人民警察……&rdo;
&ldo;妈！
我没有！
&rdo;
&ldo;你没有什么呀？我昨天都被你房间里的动静吵醒了！
&rdo;
程鸢的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心里感叹：郑凛这孙子，到底在他妈面前混得有多差，他妈能脑补出来他招妓……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转身拉开了郑凛的卧室门。
唐凝愣住了。
程鸢一边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一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ldo;叔叔&rdo;。
接着转向唐凝，叫了一声&ldo;阿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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