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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余知她不欲扰了国君,亦轻声道:&ldo;先前太宦曾传食,君上却无暇食用,冷了,便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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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便命人放下食盒:&ldo;你瞧个空,去唤太宦出来,就说我来过,叫他趁热将吃食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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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余笑容满面地应了,阿玄转身正要离开,高室里有人开口说话,声音飘了出来。
从她这距离听来,声音听不大清楚,但阿玄还是听出了那人话中提及&ldo;周室&rdo;二字,下意识转头望了眼高室,透过槅窗,见烛影里人影晃动,仿佛有人起身走动。
阿玄低声问道:&ldo;君上此刻和谁议事?&rdo;
&ldo;今日有郑国使者至,方才成足将军带了郑人入宫面君,如此晚了,想必是有要事。
&rdo;对着君夫人,寺人余知无不言。
阿玄再次看了眼高室:&ldo;你先出去吧,还是由我亲自送进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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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不疑有他,点头应允,退了出去。
阿玄迟疑了下,慢慢朝着高室走去,最后停在了门外。
片刻后,门外等候的寺人余见君夫人出来了,忙迎上去。
阿玄微笑道:&ldo;我想了下,还是不打扰君上正事了。
食盒下有滚水热着,我留下了,等他议完了事,若还未冷,你再送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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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余恭敬地应下,阿玄转头,看了高室方向一眼,转身离去。
……
高室内,庚敖双目炯炯,打断了郑使的滔滔不绝:&ldo;郑伯遣汝之来意,孤已知悉。
回去告诉他,孤当初既应允结盟,今日便不会坐视晋人南下而置郑于不顾,孤必阻晋人于曲,绝不叫晋人南下一步,叫郑伯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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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颐大军开往曲地,声势浩大,一旦曲被晋占领,南下无碍,首当其冲者,必是位于曲国之南的郑国。
郑国国力虽一度强盛,甚至号称中原小霸,然毕竟是几十前的事了,最辉煌的高峰已是过去,如今每况愈下,国力根本无法与晋抗衡。
郑国国力最为强盛之时,曾为控制曲地所在的曲国而与晋国结下仇怨,对晋南下入中原之意图,一向极其抵触,是以一得知妫颐如今似要大举攻占曲的消息,郑伯便匆忙遣使来穆。
郑使要的便是庚敖如此一句话,闻言吁了口气,忙郑重道谢。
庚敖话锋一转:&ldo;只是孤亦另有一话,你也须替孤将话带到郑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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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使毕恭毕敬地躬身:&ldo;穆侯但讲,外臣必牢牢铭记,予以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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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孤知郑伯,向来重利而轻信义。
此本也无妨,人岂有不为己利奔走者,何况国?只是孤提醒郑伯,此番孤狙晋于曲,大战难免,汝郑人若敢为谋私利,于背后行有悖盟约之事,则他日晋不灭汝,孤也必第一个先灭郑。
汝可记住了?&rdo;
他盯着郑使,一字一字地道,语气森然。
郑使出了一身冷汗,忙道:&ldo;以郑国之力,能与穆缔结盟约,已是幸事,国君只求力保今日之局面,绝不敢不自量力,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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