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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老夫人怕是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提前安排好院子里的人,就连云锦和玉壶的嫁妆都提前给她们备好了……”
红绡猛地想起沈玉华临走前交给她的那个包裹,让她务必亲手交给二公子和三公子。
她当时只以为是寻常物件,并未在意,如今想来,那分明就是老夫人的遗嘱!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有发现……我怎么这么蠢……”
沈玉华看着红绡自责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
她飘到红绡身边,想要安慰她,却无能为力。
她转头看向无忧,用眼神询问他何时才能送她离开。
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这些人如此悲伤,这种无力感让她备受煎熬。
无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睛,低声说道:“再等等,时机未到。”
沈玉华以为他说的“等”
,是等到她的身体下葬之后。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默默地守在灵堂里。
然而,到了夜里,沈玉华却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她感觉到一些细微的光点,如同萤火虫一般,从四面八方飘来,缓缓融入她的灵魂之中。
每融入一个光点,她的灵魂就仿佛被注入了一丝能量,变得更加凝实了一些。
起初,她以为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光点涌入她的体内,她的灵魂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够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流动。
她惊奇地看向无忧,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接连几日,那些光点从未间断,她的灵魂也变得越来越充盈,甚至隐隐有种力量在体内涌动。
直到第三天傍晚,她听到周伯向叶阳泽禀报:“国公爷,今日前来门口吊唁的百姓更多了,他们自发为老夫人点了长明灯,还有女子书院的学生在城门口布施,为老夫人积福。”
叶阳泽的声音有些哽咽:“祖母一生行善积德,福泽深厚,这是她应得的。”
沈玉华心中一动,难道那些光点,是百姓们为她祈福所产生的愿力?
她看向无忧,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测,或许无忧让她等的,并不是身体下葬,而是这些愿力。
皇上夏河与皇后亲临镇国公府吊唁,声势浩大,哀乐齐鸣。
沈玉华的灵魂体飘在灵堂上空,俯视着下方跪满一地的人群。
夏河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心里的情绪,皇后叶阳嘉哭得梨花带雨,几度哽咽。
无数白点疯狂的朝着她的魂体里涌动,她只觉得灵魂深处涌动着一股暖流,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身体也越发凝实,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香烛燃烧的味道。
待夏河与皇后离去,无忧走到叶阳泽身前,双手合十,声音平静地说道:“叶施主,老夫人已功德圆满,贫僧也该回华岩寺了。”
叶阳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深深一揖:“多谢大师连日超度,阳泽感激不尽。”
沈玉华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她看向无忧,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
无忧微微颔首,示意她跟上。
两人默默地走出灵堂,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府门外。
一辆朴素的马车早已等候在那里,无忧带着沈玉华上了车,车轮缓缓转动,朝着城外驶去。
一路无话,马车停在了华岩寺的山门前,寺庙古朴庄严,钟声悠扬。
无忧带着沈玉华走进寺庙,一路上遇到的僧人都向他行礼,沈玉华紧跟着无忧,穿过重重殿宇,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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