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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翻了整张桌子,桌上的东西全部落在地上,汤水,剩菜,碎碗……
贺安年冲出来,大喊:&ldo;哥,你够了!
&rdo;
贺季青望着他狂笑:&ldo;终于有人出来了!
&rdo;
&ldo;你到底想要干嘛?你为什么要这样?&rdo;贺安年看着翻倒的桌子,满地的狼藉,脸上都是不解的愤怒。
贺季青指着厨房门口,几乎咆哮:&ldo;你们还躲在哪里干嘛?我掀了桌子,东西都砸掉了!
你们还要躲着吗?&rdo;
他抡起凳子,砸向电视机。
贺安年上前阻止:&ldo;住手!
&rdo;
凳子砸到电视机上方的墙上,掉下来,砸倒了显示屏。
上万的高清电视屏幕碎了,热闹的春晚没了,整个房间瞬间安静!
贺夏田终于也走了出来,站在厨房门口,面容哀切,远远的望着他。
贺季青踢翻一张椅子。
贺安年吼:&ldo;你到底有完没完!
&rdo;
贺季青又踢倒一个巨大的青花瓷花瓶,花瓶倒在地上,摔成三块。
他对着贺夏田喊:&ldo;我对于你们来说,到底算什么?&rdo;
&ldo;你是我们的孩子。
&rdo;贺夏田哽咽了。
&ldo;是吗?&rdo;贺季青冷眼反问。
贺夏田被他眼神逼退半步,厨房里的孙湘瘫坐在地上,无助的看着他。
&ldo;贺季青,你够了!
&rdo;贺安年怒目瞪他。
贺季青冷笑:&ldo;够了?什么叫够了?&rdo;
他指着贺夏田:&ldo;你说我是你们的孩子,是吗?&rdo;
他转手又指向贺安年:&ldo;凭什么他可以从小待在你们身边,像笨蛋一样的长大?凭什么他犯错你们能随意打骂他,凭什么你们从不迁就他,不小心翼翼的对他?凭什么你们相亲相爱的是一家人,凭什么?我们身上流的血是一样的啊,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rdo;
贺安年呆住了,他看着面目狰狞的贺季青,眼圈发红。
贺季青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贺夏田,又看着玻璃上坐在地上的人影,那些在胸中盘绕多年的荆棘,终于一口气全部冒了出来。
刺穿了他的血肉,刺破了他的理智。
&ldo;你们为什么要生下我?&rdo;他仇恨地瞪着贺夏田,&ldo;生下我就是为了把我扔在一边不管吗?你们有想过,我在乡下过的什么日子吗?&rdo;
贺夏田蠕动着嘴唇:&ldo;季青,那时候我们也是迫不得已‐‐&rdo;
他底气不足,毕竟贺安年从没离开过父母。
果然,贺季青嘲讽的望了眼贺安年。
哪有什么迫不得已,只不过是一种选择而已。
&ldo;老头规矩很多,做错事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我曾经被罚站到天亮。
老妈子每天都要念一百遍你爸妈不要你了,他们生了弟弟不要你了。
你要是哭,她会说,不过是句玩笑话,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较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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