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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杀伐的场面很有美感，一个光着屁股浑身通红的疯子，一把重机枪，一堆尸体，组成了一副激昂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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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成就是那个疯子，他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然，胸中无限的燥火让他浑身都充斥着暴戾，里面死去的那些人还不足以熄灭他心中在腾腾燃烧的炙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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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热，就像在油锅里煎滚，郑玉成没有办法再忍受这种无限痛苦的折磨，他前一秒钟还想给自己来一枪，下一秒钟就失去了自我意识，变成了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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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的清醒，时不时的浑浑噩噩，郑玉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当他跳进冰河里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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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爽，无比的舒爽，好像烧红了的铁块突然掉入了淬火用的冰水里，滚滚冒着气泡的冰河里竟然有一个人在里面行走，漫无目的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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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看到冰河下的情景，他一定会觉得这有违物理常理，人在水里难道也能像在陆地上那样行走如常？他不该是浮动的吗？<p>
郑玉成很久都没有呼吸了，他似乎忘记了呼吸，走了很长时间，才感觉到自己似乎需要空气，喝进肚子里的冰水也有些多了，便随便又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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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突然走进一处温热的水中，郑玉成突然驻足了下来，只是一跃，便跳出了河面，摔倒在河边的冰雪里，张嘴就开始吐了起来，大量的冰水从他的鼻腔和喉咙里喷出，此时的他活像一尊喷泉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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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在水里憋了太久，在喷吐完之后，郑玉成才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贪婪的想把所有的冷风都吸入自己的肺里，然后游走向全身，那样他才能得以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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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处温泉他来过太多次，所以让他错乱的脑袋里的某两个神经元连接在了一起，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神经元开始连接起来，直到他痴痴呆呆许久之后，开始慢慢回忆起来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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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的记忆还在……”
郑玉成光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就这么高兴得哭了起来，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在撒泼痛哭。
他不是因为丢了，而是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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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记忆不丢，就算是整个世界都还在，一个一直活在记忆里的人，没什么比过往的种种再重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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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成觉得自己身无长物，就连裤裆里老二都不是那么优秀，但他拥有那些可贵的记忆，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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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记忆中有那个可恶的白老大，还有害死空爷的汪天龙，不打紧，因为还有妈妈的背影，阿妞姐的脸蛋，花姐的胸，还有等等等等……<p>
“老子还活着，老子还活着……”
郑玉成重复了很多遍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实，才爬起身来，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模糊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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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很多人？在出去的时候似乎有很多尸体，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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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杀的？郑玉成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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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杀的，那就是别人杀的，会不会是阿妞姐？是她来救我了，完全有这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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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成只能把阿妞姐去救他设想成可能，没有眼睁睁看到的事情都只能是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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