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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顿了顿，凌霄馆？那是整个名都城有名的，是个取乐的馆子。
但是其中取乐的，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林玉书慢慢的品着马车上放着的点心，看向了他：“怎么？不可以吗？”
陆衍抿唇，没有回头，但是车子却是停在了路边没有动。
林玉书温婉的笑了，并不生气，果然呢，这些个男人，说是什么赎罪，但是一涉及到这些，就开始反抗了呢。
她捻起一枚花朵样式的糕点放在唇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衍：“大帅若是不愿意，可以回去，我不在意的。”
她垂着眼睛，眼睛里边满是冰寒。
她可以不离开他，但是为的从来都不是陆衍这个人，而是为了这一城的百姓。
陆衍虽然打仗是不错，但是他在后勤上绝对不是什么好手，很容易就被人给忽悠了。
就像是前世他随口说的什么那三瓜两枣就给别人的那种可笑的话语。
但是即使她留下了，也绝对不会再委屈自己了。
陆衍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也做过这种事情，那个时候，阿玉的父母刚刚去世，她来到陆家来投奔。
陆大帅看着阿玉一个人孤苦，又觉得自己儿子是个不理庶务的，所以就开始教导林玉书。
也是那个时候他和林玉书之间渐行渐远。
他身边有各种各样的美娇娘，林玉书不是其中最漂亮的，也不是最优秀的。
只是她是林家女而已。
有几次，他夜宿青楼，那个时候陆大帅还在世，就带着人去找了他。
她偷偷的跟着去了，自己说的是什么呢？“如果不愿意看，就滚回去，你既然那么在乎权力，你就嫁给权力好了。”
陆衍忽然不敢抬头，他想不起来当时的林玉书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那个时候，阿玉刚刚失去双亲，来府上寄人篱下，即使老头对她很好，但是她也是不安心的。
老头教她，实际上也是想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是想要她能有点事情做……本就没有想到她能做的那么好！
陆衍握紧了马鞭，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慢慢的坐了回去，继续赶车。
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拦阿玉呢？没有的，这些年他流连秦楼楚馆，他在画舫中寻欢作乐的时候，阿玉在做什么？是被他的那些个叔伯又逼得心力交瘁，还是尽心竭力的为自己算着账，确保每一分的军费都能落到实处？？她一个女子，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又吃了多少的苦头？陆衍越是想，越是不敢再说什么，将车子静静的停在了凌霄馆的门前，却不想要进去。
林玉书抬手，撩起了车帘，看着陆衍，陆衍也无声的看着林玉书。
最后终究是陆衍败下阵来，沉默着取下了车子上放着的凳子。
林玉书在他的搀扶之下来到了凌霄阁门前。
立马就有俊美的男人迎了上来：“这位夫人……”
他看见林玉书的脸，忽然僵住，眼中带着几分的僵硬：“太太，您这是……”
林玉书这张脸，在整个明都城中没有几个店家是不认识的。
也没有几个人是不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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