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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铃,不要动!&rdo;
&ldo;阿铃小姐,快下来!&rdo;
三人同时说或问着不同的话,阿铃嘴巴一张一合,没回话,也没听任何命令,决定去追玄之介。
太一郎跟着冲上楼,年轻的修太则两级并作一级地跑上来,差点撞上阿铃。
阿铃钻过他袖子下,又穿过跑在前头的父亲身边,冲进灯火通明的榻榻米房。
阿铃情不自禁&ldo;啊&rdo;地叫出声。
客人用的漆器食案都打翻了,小盘子和小碗散了一地,酒瓶也倒了,太一郎精心制作的料理撒在榻榻米上成了污秽的垃圾。
溢出的酒和料理混在一起,发出一股令人想捂住鼻子的味道。
所有座灯都点着,房内很亮。
筒屋一家人与宴客约二十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彼此搂在一起或抱住对方,挤在壁龛附近。
小老板角助张开双手护着背后的妻子和两个小孩。
今天的宴席主角大老板像是晕了过去,躺在墙边。
大老板雪白的袜底清晰可见沾着酱油,这光景令阿铃印象深刻。
&ldo;阿铃,闪开!&rdo;太一郎冲进房内,问道,&ldo;角助,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rdo;他已经顾不得礼貌,追问朋友。
角助没有回答,不,应该说是回答不了。
他望向上方,视线在比太一郎的头更高、座灯亮光照不到的天花板四方角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转来转去。
&ldo;角助,怎么了?&rdo;太一郎想奔向他,不料却往前摔倒。
女人们又发出尖叫,缩着手脚。
阿铃以为父亲绊到打翻的食案,跑向俯卧的父亲,却发现父亲背部的衣服刷的裂成两半,露出肌肤。
眨眼间肌肤渗出鲜血。
阿铃又惊又怕,脚步踉跄,跌在父亲身上,双手抵着他的背。
太一郎疼得呻吟了一声。
&ldo;来了!&rdo;角助大喊。
阿铃感觉头上吹过一阵冷风,锐利得如刀刃的风。
窗户和格子纸门都没打开,榻榻米房内却刮着强风,阿铃的头发散开,凌乱飞舞贴在脸上。
&ldo;别再恶作剧了,蓬发!&rdo;
是玄之介的声音。
他的声音跟刚才迥然不同,凛然精悍。
&ldo;再不住手,小心给你好看!&rdo;
阿铃从凌乱的发丝间隙中看到了。
她看到在全身僵硬、挤在壁龛旁的众人面前,玄之介飘在半空中。
他伸开双手,眼角上扬,紧闭双唇。
冷风这回从榻榻米房的右方吹至左方,一个客人衣服下摆刷的一声裂开。
阿铃护着俯卧的父亲,趴在他背上闭上眼睛。
&ldo;真是不听话的家伙!&rdo;
玄之介怒吼,发出中气十足的&ldo;呀&rdo;一声。
房内某处的食案又被打翻,撞到墙壁砰的一声摔坏了。
&ldo;阿铃,阿铃!&rdo;是阿藤大姨的叫声。
趴着的阿铃从垂在眼前的散乱发丝间,寻找大姨的身影。
然后在大老板穿着袜子的脚边,发现大姨圆滚滚的脸庞,她的下巴像掉了一样,不停地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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