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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周书维,孟实秋总是用力行社训练出来的冷静处理一切,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任务的完成,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任何人的生命,包括他自己。
&ldo;那那些被杀的人呢?看着他们被处决,你真的能无动于衷吗?…还是,他们的死也是你安排好的?&rdo;周书维责问道。
&ldo;寒山只有一座,禽鸟则有万千。
先生以后还会看更多处决的场面。
战场上,没有死的的决心,就没有生的希望。
&rdo;孟实秋说着,眉间还是透出了些许担忧,&ldo;先生如果不能从容面对,将来的路会很难走。
&rdo;
周书维终于明白,比起真刀真枪的厮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更加残酷,是他太轻率了。
之后的数日里,周书维和孟实秋之间一直笼罩着冷凝的空气,就连林妈都觉得他俩不对劲儿,还劝孟实秋别跟主人家过不去。
周父的书信不日而至,一并还附上了汪院长的亲笔函件。
就在周书维带着汪的函件和秋山会面的当日,他亲眼目睹了租界内囤积粮食的仓库被炸,周书维明白这是孟实秋在为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做铺垫。
&ldo;秋山领事,汪先生的诚意,您已经看到了。
&rdo;周书维对正在仔细看着汪的函件的秋山说道,&ldo;是不是也该让我,代汪先生看一看贵方的诚意。
……还有,我父亲已经派人来接我,今晚我就要离开汉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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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收起函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
离开汉口的行程可以说是给秋山的最后通牒,不能给他太多时间考虑,他太狡猾。
同时,这也是戴处长下达的命令,无论军械库一事是否为真,后续的任务周书维都不得再参与,他是至关重要的寒山,绝不能现在就暴露。
稍作准备,秋山便带着一小队领事馆的卫兵,和周书维一同驱车往东面江边去了。
尚未到江边,日军已经设下了重重暗哨,表面看起来只是私船码头的简陋仓库,深入内部之后周书维不由一惊。
日本人将原本的仓库改造,表面看上去只是他们转运物资粮食的仓库,而在此之下工兵居然扩建了一地下防控设施,体量是上层仓库的四倍,里面囤积了大量的军火。
秋山确实是只老狐狸,难怪他一直说自己喜欢中国的孙子兵法,看来这暗度陈仓的法子也是从里边儿学来的。
难怪之前来查探的人都查无结果,还赔上了性命。
这个军械库不但位置隐秘,而且就建在码头旁,汉口码头自古就是出了名的九省通衢,一旦大规模的战争爆发,这些军火将直接从码头运向各处站场,这么一来日本人将占尽先机。
爆炸声又再响了起,就在附近的一个粮库又被炸了。
秋山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周书维。
&ldo;秋山领事,你确定这里没有人知道吗?&rdo;周书维端起了姿态,责问道:&ldo;我可不希望,我还没离开汉口,这里就被那些乌合之众端了。
…汪先生对你们的许诺,没有这些支撑,只怕很难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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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的态度显然软了下来,周书维占据了上风,毕竟他人现在还在这儿,爆炸已经发生两回了,而且他今晚就离开汉口了,秋山虽然疑心重,可是长久以来的烧抢已经麻痹了他多半神精,利益关系之下,周书维被排除在了怀疑之外。
&ldo;周先生放心,我们会多加留意。
&rdo;
离开了日租界,孟实秋开着车,周书维思虑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ldo;你会和我一起离开汉口吗?&rdo;
&ldo;我还有任务。
&rdo;
&ldo;你不是惊鸟吗?不是要保护我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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