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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白璎看了看真岚,握住他的手,两人终于能够触摸到彼此,不再是虚无和冰冷,双手之间温暖而柔软,他们相视而笑。
&ldo;啊?为什么啊?&rdo;那笙依旧跟不上众人的思想,转过头去问炎汐。
炎汐慢慢给她解释:&ldo;十月十五是云荒大陆上最有名的开镜之日,当一个人去俯视湖面时,会看到他心中最想看见的那些画面,那是蜃编织的幻像,一旦沉迷进去,便会被吞噬灵魂。
&rdo;
&ldo;哎?所以呢?&rdo;那笙追问他。
&ldo;云焕的执念、他的所愿和所想,都会在看向镜湖那一刹吞噬他。
&rdo;
&ldo;啊!
是这样!
&rdo;那笙似乎明白过来,拍手称赞道:&ldo;那这样我们就不用费一兵一卒了?&rdo;
&ldo;不一定啊,&rdo;白璎看着她,说:&ldo;破坏神的力量只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rdo;
&ldo;是吗?这么麻烦啊……&rdo;
&ldo;九嶷山,会有一个强烈执念的魂魄逗留。
&rdo;叶澜忽而又开口说了一句,&ldo;那笙,你去接她吧。
&rdo;
云焕似乎从深沉的梦魇中猛地醒了过来,捂住心口,皱紧了眉头。
&ldo;主人?&rdo;座椅背后的鲛人低声呼唤他。
&ldo;无碍。
&rdo;他冷冷地回答,看向迦楼罗之外的天地,夜幕中垂挂的星子闪闪烁烁,四野静谧,连虫鸣都不曾听闻。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自从两个月前凌迟处死了辛锥,他已经将所有的仇人都杀尽了,血腥的杀戮持续了许久,仇恨之心渐渐冷静下来,但是此刻心里却忽然觉得无所依靠起来。
剩下的人都臣服于自己,向自己跪拜,他几乎已经站上了权利的顶峰,可是,那又怎样呢?他失去的,已经永远失去了。
&ldo;呵呵,拥有力量不好吗?&rdo;心底有个声音讥笑着说:&ldo;若不是我赐予你力量,你现在早就死了,还能替你的姐姐报仇?还能杀掉你所仇恨的人?&rdo;
云焕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ldo;你的躯体是我的,你的灵魂也是我的!
&rdo;魔在心底大叫道:&ldo;那个古墓里的死人竟然是你的弱点吗,真是可笑,她早已死去了,你再如何都不可能实现你可笑的心愿了!
你应该舍弃一切的弱点!
那才是无敌的!
&rdo;
&ldo;滚!
&rdo;他忽然厉声高呼起来。
&ldo;哈哈哈,让我占据你的全部,你就不会如此迷惘了,云焕。
&rdo;
云焕猛地折断了自己的左手,那只手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姿势,却不见他有丝毫疼痛的表情,只是用右手捂在自己心口上,他嘴里喃喃地说:&ldo;师傅,你会来杀了我吗?我已经是……魔了啊……&rdo;他想起刚才惊醒的梦境里,纯净如莲的女子提起长剑,扎进了他的胸口。
战争早已在云荒大地上全面铺开,去年的开镜之日,巨大的迦楼罗撞塌了白塔,动乱就此开始,而今年的开镜之日,伽蓝城外没有热闹非凡的观景人群,连城内都是死寂的。
银色的满月依旧高悬,月光清冷散落在大地和水流之上,亘古不变。
平静无比的镜湖湖面却赫然有个端坐在轮椅上的人影,那是个面容沉静的女子石像。
迦楼罗呼啸而来,巨大的双翼遮蔽了天空中的朗月,投下一片漆黑的影子,它堪堪停留在虚空中,对峙着半空中的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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