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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苦楚与甜蜜,霎时在心头翻腾如浪,这一刻,凤洵竟对眼前这两人心生妒恨。
他得不到的,他所无法拥有的,凭什么他一手养育的孽种却能拥有?!
凤洵眼底逐渐升起一抹怒,当他的目光落在封麟怀中人儿的脸上,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那秀雅的眉眼,那紧蹙眉心的不安神情,他竟起了恍惚。
仿佛光阴回溯,时光倒流,他又置身于寒荒国的雪中小屋,抱着年纪尚幼的凤静,与她一同聆听雪落在屋檐上的细微声响。
就着那份朦胧的恍惚,凤洵踩着无声的脚步,朝着床榻走去。
封麟顿时有所感,一睁开眼便看见凤洵伸出手,抚上了他怀里的朱晓芸。
&ldo;父亲。
&rdo;他浑身倏起戒备,紧绷地收紧双臂,生怕一个失神便会让凤洵抢走怀里脆弱的人儿。
幸而,朱晓芸已累极,并未惊醒,依然昏沉沉地躺卧在他胸膛里。
凤洵对他的叫唤置若罔闻,探手抚上那张秀美小脸,他眼中看见的人儿,却是记忆中的凤静。
此时此刻,凤洵已全然沉湎于往昔记忆,无可自拔。
&ldo;父亲。
&rdo;封麟猛然抓住了凤洵的手。
美好的幻梦骤然被打断,凤洵眼中的恍惚之色抹去,恢复了平素的暴躁。
&ldo;你这是做什么?&rdo;凤洵冷问。
封麟只是望着他,没有答覆。
凤洵越发愤怒,斥道:&ldo;她是你能碰的吗?放下她!&rdo;
这一吼,惊动了熟睡中的朱晓芸,她睁开眼,对上凤洵残暴的目光,当下骇然,双手下意识护住了自己布满一圈紫红淤痕的颈部。
&ldo;父亲,晓芸害怕,我想陪着她。
&rdo;封麟道。
&ldo;放下她。
&rdo;凤洵再次下令。
朱晓芸却拚命缩进封麟的怀里,将他抱得死紧,娇小身子频频发抖。
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在凤洵眼底,越发与记忆中胆小的凤静相重迭。
于是,下一刻,他眼泛妒意,出手抢过了朱晓芸,并且情难自禁的喊出了一声:&ldo;静儿。
&rdo;
这一声,听愣了朱晓芸与封麟。
&ldo;我不是凤静……我是朱晓芸。
&rdo;朱晓芸一边挣扎着,一边高声反驳。
凤洵一心沉浸于自我虚设的美梦之中,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将朱晓芸抱进怀里,低声安抚道:&ldo;静儿,不怕,有我。
&rdo;
&ldo;我不是凤静……我不是!&rdo;
望着凤洵眼中那抹狂乱,朱晓芸心底最深的恐惧被勾起,她与封麟最害怕的事情当真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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