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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着景砚问:&ldo;明年能结果子吗?&rdo;
景砚耐心地回答他,&ldo;大概不能。
&rdo;
乔玉又咯吱咯吱地笑起来,一点也不难过,&ldo;那后年呢?&rdo;
景砚道:&ldo;大概还是不行。
&rdo;
乔玉绕着埋果核的地方转圈圈,&ldo;那大后年,大大后年,大大大后年呢?&rdo;
他自问自答,&ldo;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的枇杷树会长高长大,挂满黄橙橙的枇杷。
&rdo;
景砚笑着摇了摇头,将他赶进了屋子里洗洗脸,将饭菜碗碟收拾出来了。
临进屋前,景砚扭头去看立着小木牌的地方,叹了口气,将不远处那个摔烂了的枇杷核捡了起来,埋在了一旁。
那个果核要饱满得多,比干瘪瘪的那个更容易生根发芽。
除夕夜不能早睡,要守岁到子时。
景砚进来的时候,乔玉身上还满是泥土,和年年在地上打滚玩闹。
乔玉一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举着小猫,很兴奋道:&ldo;来,年年,给殿下表演个鞠躬磕头。
&rdo;
大约是他们俩有莫名的相似,奇妙的缘分,除夕早就没了才见面的凶狠,软成了一团,没骨头似的,很听乔玉的话,朝景砚喵喵叫了几声。
可惜景砚不吃它这一套,他逗弄着乔玉,&ldo;小玉喵喵叫一个,再鞠个躬,我有压岁钱给你。
&rdo;
乔玉眼巴巴地瞧着景砚,似乎是在辨别着他话中的真假,到底没能抵制住诱惑,同怀里的除夕一起歪了脑袋,&ldo;喵,喵喵,喵喵喵?&rdo;
真是可爱的要命。
景砚坐在一边,撑着额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红包,颜色不是染的,而是一点一点涂上去的,还绘满了吉祥福气的画。
乔玉接了过来,里头鼓鼓囊囊的,红包正面写着一句话。
&ldo;给我的小朋友‐‐小玉&rdo;。
乔玉一边拆,一边甜滋滋地想,自己是殿下的小朋友。
殿下的!小朋友!
我是殿下的小朋友!
我是殿下的小玉!
一拆开来,一串木头珠子滚进了他的掌心,沉甸甸的,险些坠下去了,还有几多个模样精致可爱的金锭银锭一起落了下来。
乔玉急忙用两只手捧到眼前,才看清楚那是一串手链,细细密密的珠子串起来的,能嗅到安定人心的香气,乔玉记得那个香味,是祖母的小佛堂里那尊菩萨的味道。
祖母告诉过他,那是旃檀木雕刻而成的,无比珍贵,等他日后成了亲,就送给他的媳妇,保佑他们俩平平安安,早生贵子。
乔玉一怔,一颗颗地数了,一共一百零八颗,磨得圆润光滑,摸起来却凹凸不平,因为每一粒珠子上头都刻了一句话。
他仔细认了半天,因为珠子太小,字又密密麻麻挤成一团,勉强才认出几句是祝福家中子弟健康安平,如意圆满之类的。
一百零八颗珠子,一百零八句祝福,辨识尚且如此费力,更何况是景砚一点一点刻上去的。
他呆呆地捧着珠串,连除夕在腿边撒娇也没去理,眼睛圆圆的,泛着薄红,好半响,才磕磕绊绊道:&ldo;你,你刻了多久?&rdo;
太多了,也太累了,乔玉想要太子重视自己,喜欢自己,可舍不得他劳累,舍不得他吃苦。
乔玉的话里有些微的哭腔了,&ldo;我不要这些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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