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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其实妈妈也常常会想，当年是不是不应该劝你李蔓阿姨不要离婚呢？那时候如果他们两个干干脆脆地离了，而不是又让这貌合神离的婚姻拖泥带水了六七年，现在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你和阿生都好好的，书婳那孩子也好好的，还有张莉……可能她根本就不会嫁给老陈，也就不会早早丧命了。”
吴幂既像是在跟儿子说话，又仿佛是在跟自己对话。
“可是妈妈那时候也大着肚子，怀着你，我一想到假如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的话，那多可怜呀……”
“麻烦让一让，我要给病人测量血压和体温了。”
身后忽然传来说话声，李蔓被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赫然发现门口处出现了三个人影。
陈书生和陈书婳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自己脸上。
她顿时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听到了多少话。
兄妹俩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为护士让出一条通道，看着护士熟练地为刘斯利做日常定时检查。
护士并未察觉到彼时病房中的异常气氛，又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
检查结束后，护士边埋头记录边说道：“病人的体温、心率、血压、呼吸率等指标都正常。”
吴幂点头致意。
很快，病房的空气重归安静。
没有人说话，三个人的目光都集聚在昏迷当中的刘斯利脸上。
“阿生，书婳……”
最后，还是吴幂打破了僵局，主动开口跟两人寒暄。
“你们又来看阿利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陈书生一字一顿地问道：“阿、姨，那、个、人、是、谁？”
吴幂“啊”
了一声，似乎一下没听明白陈书生的问题。
“什么人是谁？”
这时，陈书婳也开口了。
“阿姨，就是你说的那个人，那是爸……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虽然陈书婳也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下吴幂总算是听明白了。
兄妹俩听到她和刘斯利说的那些话了，想要知道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到底是谁。
她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想要瞒着这些孩子们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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